“如果我不跟你走,你想怎麼樣?”良久之後,周蒼衡開口道。
“你……”阿平危險地眯起眼。
周蒼衡猛地上前一步,挑釁地抬起眼皮,他的輪廓浸潤出珠玉般的瑩潤感,然而瞳孔中卻是阿平最不願看到的冷漠。
自從周蒼衡逃走後,阿平根本沒這麼低三下四過,這麼些年養出來的脾氣被他勾了上來,咬著牙冷笑道:“你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你這九年到底在為誰辦事,可我手裡有的東西足以讓你被全國通緝,至於吳景文,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安生。”
周蒼衡寸步不讓,二人陷入僵硬的對峙。
“……砰……”細微的響聲從茶水間傳來,在空寂的環境下被無限放大,被這倆經歷非人的男人捕捉。
二人齊齊回頭,卻不見茶水間再次出現動靜。
周蒼衡臉色忽然之間煞白。
阿平立起身朝那兒靠近,拿出一把銳利的小刀握在手中把玩:“看來留下了只小老鼠。”
周蒼衡擋在他身前。
阿平挑起眉梢:“讓讓。”
周蒼衡沒有讓開。
“同情心會害死你,周哥。”
下一秒,脖子上多出一雙手,周蒼衡呼吸瞬間急促,後腰死死撞上桌沿,疼得他直冒冷汗。
“你不逃?”聞言周蒼衡吐出幾句斷斷續續的話,“……如果真的有人,她應該……已經報警了……公安局離這很近。”
茶水間的門距離他們不過十步路遠,阿平掂量著刀片,他曾拿著這種利器殺過十幾個人,甚至是共生死的同夥。
更不用說公司的上班族,根本不可能逃走。
“警察趕來只要十分鐘……你猜他們會不會已經到樓底下?”周蒼衡扣著他的手掌,因為窒息而發出短暫而急促的喘息。
阿平直勾勾盯著他,似乎在思考他是什麼意思,更有下一秒推開那扇虛掩的門,掠奪那位不知何人的生命。
“我跟你走。”周蒼衡擠出幾個字。
阿平手勁一鬆,急迫地問道:“你再說一遍。”
“我跟你的對話對方肯定聽到了。”周蒼衡半跪在地板上,膝蓋直接接觸冰涼,他揉著飽經虐待的喉嚨,揮開對方伸來的手,“帶她一起走。”
周蒼衡撐起身,奪走阿平手中的刀片,阿平臂膀一僵才勉強自己沒去奪回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朝著辦公室區遙遙凝視了會。
周蒼衡站定在茶水間門口,彷彿能聽到裡間慌亂藏匿的窸窣聲,他沉下氣,一腳踹開門,牽連了本就脆弱的腿部舊傷。
他忍著疼,額上掛下一滴冷汗,只要他做錯一件事,這位不知為何留下的人就會被阿平一刀抹了脖子。
周蒼衡視線緩緩落在角落合上的櫃門上,那裡足夠容納下一個瘦小的成年人。
他手按在櫃角,微微偏過頭,阿平抱臂以一種強勢的姿態堵在門口。
“吱呀——”
“是你。”周蒼衡複雜道。
剛爬進櫃子裡的成橙子腦袋還有些暈,如果她的對敵經驗和周蒼衡一樣豐富,她一定能猜出來這是因為□□的緣故,可惜她只是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