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舉起手,嘆息道:“一見面就喊打喊殺,怎麼說都是老朋友,周哥你這樣很寒我的心。”
只見他眼神一凜,反手敲擊周蒼衡的腕骨,周蒼衡急忙撤開,手側依舊被擦到,門被撞擊在牆上,沉寂的公司唯有這拔地一聲驚雷。
臺燈線被阿平直接拉斷,四周陷入詭異的黑暗。
突然周蒼衡抬手擋住自下而上的攻擊。
阿平贊嘆:“不看都知道我怎麼出手?”
周蒼衡壓抑著幾欲脫口而出的喘息,說:“我教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會忘。”
阿平驚喜地追問:“你記起來了?”
周蒼衡推開他,扶著牆角站穩,冷聲道:“這很重要嗎?”
“當然。”阿平急不可耐地盯著他的臉,想看出一些讓自己滿意的名堂,可惜周蒼衡滿眼茫然地注視著前方。
“太久不見,我都快忘了你的眼睛還沒有好。”阿平拉下臺燈吊繩,重新開啟那扇在打鬥中為了提高勝率被他關閉的燈。
周蒼衡腳尖朝後拉開一段距離,隨即嘲諷道:“你也失憶了嗎?”
阿平後腰靠著桌邊:“你躲什麼?我又不會殺了你。”
“……”
“周哥,考慮好了嗎?”阿平堪稱溫順,“我帶你離開這。”
“你有什麼資格帶我走。”這笑容極度嘲諷。
周蒼衡手指扣住口袋中的手機,長按下某個爛熟於心的鍵。
阿平眼神立刻暗了下去,指尖互相揉搓著,良久笑了聲:“這麼多年不見,周哥嘴皮子更利索了,九年前你對我可是愛答不理。”
他話語一轉,攤開手錶示:“你說得對,我沒有資格帶你走,畢竟我只是你一時興起從國境線上救回來的可憐蛋,像我這樣卑微的生命在那裡還有無數條。”
他似乎陷入了無邊的回憶,緩緩道:“你把我救回去後,幾乎不管我,那老頭對我做了什麼你肯定不知道,他是個變態,你應該體會過。”
阿平意有所指。
“所以後來我施計把他趕得遠遠的,本來想殺了他,可惜zues捨不得……聽說前一段時間他找上你了?”
周蒼衡不回答,在他記憶中阿平發瘋的時候聽不進任何話。
“扯遠了。”阿平聳肩表示抱歉,似乎是知道周蒼衡‘恢複’了記憶,他變得有恃無恐起來,“你為什麼要離開這的原因,我可以告訴你。”
“四年前——”他嘴唇開合,彷彿惡魔低語,“你帶走吳景文的那段影片被我交給了警方。”
周蒼衡驀地看向他,按下鍵的手指一頓。
“別緊張。”阿平安撫他,“徐輒直接拿著影片去找了吳景文,也不知道你那個相好對條子說了什麼,姓徐的竟然沒把事情報上去,真可惜,不然現在你肯定被警察逼得逃走了。”
周蒼衡下顎微繃緊。
吳景文看到了,肯定會聯絡到那樁命案。
可什麼都沒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