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眉皺得能夾死蒼蠅,他疑惑:“我明明把人全都趕走了,怎麼這麼晚還有人在公司?”
“我公司就那幾個小姑娘。”吳景文憂慮道,“最小的那個還是個沒畢業的實習生。”
“是我的錯,我的錯……哎。”白金悔不當初,頭發愁白了好幾根。
吳景文磨牙:“你知道那神經病今天會來?”
“我不知道!”白金連忙否認,“但是你物件說就這幾天,這不是為了避免傷及普通群眾嘛。”
“要出來了!”架勢位的便衣立馬拿出望遠鏡,全車進入警戒。
停車場目前無人,車輛寥寥無幾。
周蒼衡平複著氣息,朝停在角落的保時捷走去,利落地拉開車門。
不過一分鐘後,阿平挾持著成橙子從安全通道出來,周蒼衡危險地眯起眼,水果刀被握在手間,有一那麼瞬間的遲疑。
阿平四處一看,看到他所在之處,一步步退來。
周蒼衡松開水果刀,任由它掉在位置底下,從盒子中翻出一副口罩遮住臉,又從後座拿出來件雨衣披上,光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他是誰。
車身一沉,阿平將成橙子扔在後座,掐著她的下巴恐嚇:“別出聲,明白?”
成橙子顫抖著咬牙點點頭,體內迷藥讓她頭暈眼花,阿平那張神似周蒼衡的臉晃成三個。
阿平“嘖”了聲,摸出條手帕強行塞進她嘴裡,周蒼衡始終注意著後視鏡,瞧見他動作後指尖微一頓。
“對一個小姑娘下手,我幹不出來這種事。”
阿平跨到後座,單手扯開領帶,往車前拍上一張手繪畫,指著右上角的地方說:“開去這。”
警察不近不遠地跟在車後,周蒼衡絲毫不在意這輛車是否會被射成篩子,也不問阿平是怎麼與警方對峙。
他踩下油門,不鹹不淡地說:“我在發燒,而且晚上看不清,你敢坐?”
話雖這麼說,但他速度絲毫不減,甚至隱隱往上飆。
“以前老頭膽結石疼了三天,開了七百公裡,我都敢坐。”阿平往地上倒了兩盒大頭釘,揚手扔了塑膠盒,吹了聲口哨。
“停!別追了。”
老秦跟到出口發現再也追不上了,保時捷上了馬路一騎絕塵,甩他們一臉車尾氣。
車身留下一道銀色的光線,在墨黑的夜間道路上一路向南,漸漸融入霧起風動的盡頭。
兩個小時後。
夜風爭先恐後鑽進車窗,後排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阿平看向身邊縮成一團的女人,一抬眼,周蒼衡目不斜視,對他們視若無睹。
成橙子被晃得差點滾下座位,被阿平一把抓了回來,在劫持她的時候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現在才幹點人事。
“開穩些。”阿平下巴朝後移了移,稍顯譏諷,“不知道誰給她下了藥,藥量算得還不錯,沒把她弄成傻子。”
周蒼衡不語,在忽明忽暗的微光下有種孤寂的疏離感。
開到一半,周蒼衡不認識路了。看地圖他們應該快到南境邊界,由東往西直上348國道。
天際掛著兩三顆星星,看起來尤其寒磣。周蒼衡將車停在橋邊,不管阿平警惕地目光,脫了雨衣徑直開門下車,順手拿走吳景文車上留下應付客戶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