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後下意識說出口:“周先生?”
周蒼衡應了聲:“醒了,知不知道自己是誰?”
一句“周先生”將她的回憶拉回幾個小時前,兩個周何在她面
前,其中一個竟然還有槍,最後那把槍三番五次地對準她的太陽xue。
成橙子打了個寒顫,畏懼地朝車門口縮了縮,耳邊傳來沉鈍的
雨聲,似乎就在耳邊。
周蒼衡把速度維持在五十碼,身前身後不近不遠地跟著一輛面
包車。
在漫長的山路上,他們彷彿三隻慢速蝸牛。但沒人敢催周蒼衡,
因為他視力不好,在這種雨天環境下,要是開快沖下山,他們所有人都會因為連環車禍一起昇天。
山邊村落很少,放眼望去沒有一盞燈火,蔓延幾公裡的是高聳威嚴的樹和漫山遍野的黃土石塊。
雨刮器規律地來回擺動,不過一秒時間,視野又被雨水遮蓋,淅淅瀝瀝地布滿車前。半山腰的樹葉隨風雨飄蕩,聲響甚至蓋過雨聲,好像整棵樹都要被風連根拔起,尤為森然可怖。
周蒼衡稍偏過頭:“不舒服?”
她搖搖頭:“沒有。”
“再休息會,現在還不到四點。”
現在的處境把她所有的瞌睡全嚇跑,成橙子不聲不響地待在後
頭,摸了摸自個的褲兜,裡頭空空如也。
“你身上所有可以和外界聯絡的物品全都被收走。”周蒼衡不緩不慢地向她解釋。
周蒼衡朝後視鏡望了眼,見她臉色慘白,在被吳景文塞滿廢棄
檔案的抽屜裡摸出兩塊半碎不全的好麗友派扔到後頭。
“吃點東西,那種藥會讓你很虛弱。”
成橙子還沒把外包裝拆開,聞言一抖:“什麼藥?”
周蒼衡委婉地告訴她:“一種新型迷藥,你從來沒有接觸過,
普通人的抗藥性很差。”
成橙子茫然:“我暈倒是因為這個藥嗎?”
周蒼衡沒有否認。
有人給她下了迷藥,她想明白了這件事。
成橙子木然地點點頭,發愣地看著窗外,大約五分鐘後回過神,
抬手抹了把淚,默默地拆包裝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