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蒼衡暗暗地嘆息，拐過一個難走的小彎，等上了大道路平緩
好走些，又摸出一瓶檸檬蘇打水遞過去，冰冰涼不適合這個時候喝，但沒得選。
成橙子顫巍巍地接過，看看瓶身再看看周蒼衡沒什麼表情導致
尤為冷漠疏離的側臉，哽咽一聲，問道：“這裡面有迷藥嗎？”
周蒼衡被她問得一噎：“沒有。”
於是她視死如歸地喝了大半瓶。
等她恢複了些力氣，坐在後頭準備胡思亂想前，周蒼衡開口了。
“你昏迷前，見過什麼人？”
成橙子回憶了會，由於周蒼衡聲音壓得低，她也只敢小聲回答：
“大部分時候都在秘書處。”
前方地面鋪滿亂石子，是山上落下來的石塊碎末，顛簸得要命，
周蒼衡緩緩將車速放慢至三十碼，極慢地駛過去。
秘書處幾個人的資訊在他心中過了一遍。
“吃過什麼，碰過什麼，遇到過誰，詳細地告訴我。”周蒼衡繼續問。
她思緒不太清晰，只勉強記得幾件事，後腦尖銳地疼痛，額間發燒似的升溫，她含糊不清地說：“我跟以前一樣在上班，什麼都……林組長把我喊到會議室，那次您也在。再後來，下午
茶吃了一包餅幹喝了一杯咖啡，其他沒有了。”
周蒼衡：“食物經由他人手裡嗎？”
“我自己拿的。”成橙子揪緊袖口，惶恐地等待下一個問題，然而周蒼衡沒有再問，一門心思專注著前路。
車燈照亮前方一片空曠的地，距離無路可走只剩下一點地方，成橙子扭過頭，幾米外往下是深不可測的山底。
他們要去哪兒？
“嘀嘀——”第一輛車長按喇叭，停止在原地不動了，有人探出頭喊道，“雨大把石頭沖下來了！”
前方被大量山石阻礙，大大小小幾乎鋪滿整條路，在蒼涼的月色下竟然有些孤寂的詭異。
片刻後車後跑過去兩三個人，抱起地上石塊往山上扔，邊扔邊滾，泥水濺了滿褲子，接連罵聲四起。
“輪胎紮破了！”
“——拿個備用輪胎來！”
“快點！一會條子追上來了！”
一旁有人端著大石塊往邊上搬，聽到這話嗤笑：“就他們那速度，平哥去監獄轉一圈到現在都沒人抓他，怕他們？”
周蒼衡氣定神閑地停下車，車前燈射出兩束足以照亮前方的光線，他打量著突然滾下石頭的山體，思緒重重不知在想什麼。
“趴下。”周蒼衡突然銳利地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