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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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傷吳景文的花盆貼著他後腦掉到地上,萬分之一的機率讓他避免了當場死亡,結果出來目前沒有淤血,都要歸功於吳景文想跑去周蒼衡身邊而邁出去的一步。
“先生,先生?”
周蒼衡猛地從回憶裡抽身,眼前的護士擔憂地看著他,見他恢複了注意力,才說:“病人需要休息,你可以進去等,裡面有座位,還有這些是他身上的衣服。”
周蒼衡接過染血的外套:“我知道了,謝謝。”
這是一間vip單人病房,吳景文住進來不少次,上一回也是因為頭部受傷。
周蒼衡鎖上門鎖,檢查了一圈各個角落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他拆了圍著窗簾的布條,隔絕了外界可以窺探的任何一絲可能。
病床邊的心率監測儀上數值穩定,點滴緩慢地下落。吳景文臉色不比周蒼衡好到哪兒去,畢竟失血不少。
周蒼衡站在床尾定定看了一會,直到喉嚨疼痛逐漸加劇,才慢吞吞地坐回沙發。
外套上的血跡依舊幹涸,觸感偏硬,湊近了還有絲鹹腥味和洗衣液的清香。
周蒼衡的衣服上是同樣的清香味。
半個小時後,富貴上來了一趟,帶了點吃的喝的,還拎著本雜志往他手邊堆。
周蒼衡被塞了把勺子,正一口口喝著白粥,富貴光是看他這麼吃都嘴裡淡出鳥。
“我一會先回去,明天再來。”富貴半邊身子擦傷,僵硬地挺直著背,看向周蒼衡手中被血汙沾染的外套,“這件衣服我帶回去洗洗?”
周蒼衡頓了頓,將衣服對折遞過去,點頭道:“麻煩了。”
外套還留有周蒼衡的體溫,富貴下意識看向他,卻見他重新低著頭喝湯,沒什麼其他表情。
富貴摸了摸外套的口袋,指尖觸及到某個堅硬的物體:“這是什麼?”
周蒼衡手一頓,抬起眼皮看到富貴手指間夾著的某個小密封袋子,只有二分之一的巴掌大,裡面放著一個稀巴爛的黑色圓形小貼片。
看清那是什麼之後,周蒼衡呼吸停了一秒。
是先前掉在樓梯上的定位器,早就在慌亂下被踩爛了,目前只是一堆廢料。
卻被吳景文好好收著藏了起來。
周蒼衡還記得那晚上成橙子無辜受傷後情緒不穩,差點控制不住對阿平動手。
吳景文拒絕警方帶他們回市裡的提議,把他堵在房間沒讓出門,直到周蒼衡恢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