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這樣,不能用了吧?”富貴見他竟然把這破爛收回去,不禁問道。
周蒼衡將它揣進口袋:“有用。”
富貴茫然:“哦……”
周蒼衡靠著圓桌邊緣,正好看到她肩膀處的白紗布,想起了陰魂不散的7號,皺著眉說:“這是他自從綁架你之後第一次出現?”
“對。”富貴回憶了一陣子,疑惑地問,“奇怪,他為什麼突然又找上我?”
眼前的女人陷入了困惑,那張與他有五六分相似的臉上糾結萬分。
周蒼衡低聲道:“為了恐嚇我。”
富貴顯然沒有聽清楚,她還在自言自語:“上回把我抓走也沒有原因,每次都是盯著我,我還以為他想把我解剖……要不是小綠毛替我轉移注意力,我估計早遭殃了。”
周蒼衡問道:“他對季晨做了什麼?”
富貴回過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把小綠毛帶出去過幾次,但每回季晨只是捱了一頓打,聽他說是因為答不出來一些話。”
“什麼話?”
“小綠毛說他沒聽懂,只知道跟他爸有關系。大概那倆變態知道他真是個傻白甜,所以才放心地讓他活了這麼久。”富貴感慨道,“不管了,想不明白,我先走了。”
周蒼衡若有所思。
聞言便送她出門,叮囑道:“路上小心。”
直到人消失在盡頭,周蒼衡重新關門上鎖。
整個空間重歸寂靜。
從日落到日升,再從日升到日落。
兩天時間,吳景文沒有醒來的跡象。
第三天。
護士照常來巡房,隨口囑咐了一句:“你有空可以在他身邊說說話,可以幫助他清醒。”
周蒼衡想起這句話時正在檢視吳景文的輸液袋剩餘容量,驀地想起護士早些時候叮囑的話。
病床上吳景文一動不動躺了兩天,周蒼衡依舊能清晰地想起他兩天前朝自己走來的模樣。
吳景文應該行走在陽光底下才對。
於是周蒼衡抱了本富貴不知從哪兒捎上來的醫學雜志坐在床邊,翻開第一頁掃了一眼,翻開第二頁再掃了一眼。
眼花繚亂的字眼和晦澀難懂的專業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