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蛋糕還是草莓蛋糕?算了,湊合吃,我估計要晚點回去,老公回去給你買提拉米蘇。”
在吳景文眼裡奶油蛋糕容易長胖,對於他們這種奔三奔四且天天坐辦公室的人來說是噩夢,更對不起他被私教拿走的錢。
至於草莓蛋糕,純粹是他的偏見,吳景文的房間不允許出現粉紅色與紅色的東西——如果周蒼衡知道,肯定無言以對。
周蒼衡看了眼手邊三層高的蛋糕,和鮮豔欲滴的紅色水果,“草莓奶油蛋糕”這六個全方位無死角戳中吳景文雷點的字在他嘴邊繞了一圈又艱難地吞了回去。
“有時間再去季鳴家裡查一查……”
“主要是那尊佛像幾乎沒什麼人供奉,線索太少了。”吳景文單手插兜背對著視窗,聽著周蒼衡說話,最後他說,“發簡訊的號碼我讓人去查了,先掛了。親一個,麼麼噠。”
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一扭頭只見一直放空自我的男人此刻正抬著頭直勾勾盯著他,眼底似乎彙聚著什麼即將破土而出。
由於面色蠟黃,再加上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實在難以讓人想到美好的畫面,反而渾身不自在。
他們之間彷彿懸著一根繩,繃緊到了極致,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忽然,這根繩斷了。
吳景文的境地從試探對方突飛猛進到了一團糟。
“他想殺我。”男人突然說,沒有人知道他記起來什麼讓他如此恐懼,近乎撕心裂肺地喊道,“他想殺我——”
“冷靜!”吳景文在他將頭撞上牆壁時三步並兩步跨上前,伸手擋在他頭頂,對方沖撞的力度完全不收,他疼得悶哼一聲,“......誰要殺你?”
“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想殺我!”男人差點從束縛衣中掙脫出來,他偏著身體直往吳景文身上靠,“他紮了我一刀!差點就到心髒了!”
倉皇之中,手機脫離吳景文手中,“啪”掉在地上,螢幕閃了閃正好面朝天花板,他差點一腳踩上去,迅速地把腿收了回來。
吳景文推著他說“注意距離這不合適我是有夫之夫”,捉到重點字眼:“他是誰?”
“他……”男人卡了殼,湧到嘴邊的語句被壓了下去,面部微微抽搐,他茫然地四處張望。
“你慢慢想,萬事要冷靜。”吳景文把他推開,左腿往外邁了一步,“我替你喊警察。”
“警察……我記起來了,他叫1號!”
“什麼——”
男人突然猛追一步,兩個男人互相推搡中帶倒了垃圾桶,也不知道誰踩中了塑膠殼子,“咔嚓”一聲回蕩在病房內。
“怎麼了!”護士和守門的警察推門而入。
“沒事……不要慌。”吳景文強行把他的牙口從肩頭掰開,卡著他雙頰往後推,硬是憑著力氣贏了這一局。
男人被護士按倒之後不再掙紮,反常的乖順起來,讓幹什麼幹什麼,最後護士只好讓吳景文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