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號舌尖抵了抵上回被他抽了兩巴掌的地方,心頭泛起暴戾,鎖上門不再關注他。
晚上十點,倉庫外傳來陣罵罵咧咧的噪音。
鎖鏈掉在地上,進來了幾個手下,緊接著兩個重物沉地的悶響突然拔地而起。
“操,真他媽的重,四眼還這麼重。”
“……老子這個更重!”
“綁起來,找鐵鏈來,快點!”
有人被抓來了,周蒼衡側耳貼著門,細細辨別著對方口中的細節。
四眼、兩個人。
抓這麼多人,難道他們等不及要回大本營?
周蒼衡單手撐在門板,木刺在他掌心留下幾道劃痕,手腕處青紫色的血管相當明顯,這是因為他緊扣著把手的緣故。
然而門裡側的把手是死的。
綁完那兩個人後他們並沒有來找周蒼衡的麻煩,徑直離開了這間倉庫。等亂七八糟的聲音遠去,周蒼衡才扶著牆壁回小床板上坐著,他需要養精蓄銳。
光頭下藥止不住手,吳景文睡了一天才醒,入眼是殘破的天花板,鼻間是揮之不去的潮濕氣息。他被綁在一根柱子邊,隔著三四米是依舊昏迷的林簡。
牆角縮著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對方一動不動蜷縮在地面,藥味混合著血腥味彌漫整個倉庫。
這個身形和外表……
吳景文眯著眼辨別,卡殼的思維緩緩挪動,他試探地喊道:“302?”
對方一動不動,胸膛勉強輕微地起伏。
嗓音嘶啞幹涸,恐怕是藥物的關系,吳景文整個人極度缺水,但即便有一杯水放在他手邊,他恐怕也提不起力氣拿起它。
“咳咳……”
吳景文側著頭費勁地眨了眨眼,心想著對方什麼時候動的手。
恐怕就是昨晚上,林簡出門或是睡著的那段時間。
思來想去,吳景文只能得出他的手機被監聽這一結論,以林簡的技術是不可能被監聽或者黑了電腦。
膽真大,直接在老虎眼皮底下鬧事。
“什麼鬼地方?”吳景文額間冒汗,手肘撐著地,倒了七八次才蹭著柱子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