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超詫異:“你怎麼知道?哦對,差點忘了,你認識周蒼衡。”
還真是那老頭搞的鬼?他當年光想著給人開刀子了是吧?活該最後被同夥一槍爆了頭。
“不過現在這些是我自個傷的。”傅超疼得渾身抖了抖,慢吞吞地翻過臉,呸出一口灰土,“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發起瘋來連自己都打。”
吳景文抬起他胳膊辨別傷口:“你哪兒來機會拿刀?”
“那多簡單,我們院裡的病友瘋起來你當一個警察管得住?我都管不住我自己,我覺得我能上天摘月亮。”
這話沒毛病。
吳景文大馬金刀地坐在地上,將傅超裹了起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是不是去過我家?”
傅超納悶:“沒有。”
吳景文明白了:“所以周蒼衡那晚上去見了你,你們早就認識。”
還在他的外套上染了血,怪不得回家之後直奔浴室又洗又沖忙了二十分鐘。
傅超心虛地眨了眨眼,傷口處火辣辣的疼,這讓他清醒無比,想裝睡都裝不像。
“我挺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吳景文問。
吳景文按著他後心的傷口處不動,傅超正想說什麼,察覺到他這個危險的動作,霎時出了一身冷汗。
“……我叫傅超,就是一個普通的倒黴蛋,當年被zues那夥人抓走,前段時間找機會逃了出來,直到……”
吳景文等著他繼續。
傅超舔舔幹涸迸出血的嘴唇:“直到你來見我,才被7號發行了行蹤。”
他的行為導致傅超暴露?吳景文詫異。
先是斷斷續續幫助周蒼衡查線索並且沒有將他暴露,這次卻透露了傅超的行蹤,王勝的目的是什麼?
“普通人會用鐵絲開鎖?”吳景文擺明瞭不信,質問他,“認識周蒼衡?”
傅超沉默片刻,喉結上下移動,只聽到他聲音低低響起:“認識。當年他還在基地的時候,我們見過,都是天涯淪落人。”
“基地?”
“就是個大型倉庫,在海邊建著,現在應該已經報廢。當年丟了不少人沉海,在基地活著壓力太大,每天醒來都有人上吊自殺。”傅超似乎對這段回憶極度不堪,“能活下來的……”
能活下來的不是瘋了就是傻了,傅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上吊?
吳景文一怔,忽然想起遠在上江網咖窩著的季晨他爹,一把年紀將自己吊死在教堂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