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想,周蒼衡收到的包裹是他人生最後一個快遞。替zues做事,等於忠於自己的信仰,擔心被查出線索不如以死明志——或許季鳴是這麼想的。
吳景文心中冒起陰暗的猜想。
“怎麼都是上吊。”
傅超眼都不抬,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彷彿在為他這近十年的歲月哀悼。
“你知道訓狗嗎?”他說,“我們就是那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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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內設施應有盡有,木地板上鋪著一層暗紅色的地毯,書桌上放著瑪瑙綠外殼的複古臺燈。
優雅、華麗、高貴。
單是看zues對裝飾的品味可能看不出來他是個手段狠厲冷血無情的變態。
“來杯x.o?”
周蒼衡回絕:“我不喝酒。”
zues剛拿起酒杯便放了回去:“太久不見,快忘了你不喝酒。你似乎很緊張,擔心我殺了吳景文。”
他注意著周蒼衡的表情:“你很在意他?”
周蒼衡掀起眼皮與他對望,眼底深藏的東西無人能看懂。他摩挲著中指上的戒指,突然想明白了什麼,鬆弛了脊背,拉開前方座椅坐在他對面。
“比起這個,我恐怕更應該擔心自己會被抹殺,你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你應該很不想見到我。”
zues不可置否,周蒼衡的直白似乎取悅了他,他笑了一聲往後靠著椅背,修長的雙腿互相交疊,他攤開手:“你不必妄自菲薄,雖然現在的你不是我夢想中的人,但是不可否認你很不錯,只是還可以更好。”
周蒼衡勾起嘴角,他長得很端正,氣質猶如懸崖峭壁上孤傲盛開的花,然而這次卻毫不收斂自己的鋒芒。
“更聽話、更懂你?”周蒼衡直視進zues唯一露出的眼睛中,諷刺地說,“四年前因為看上一個男人,不顧你下達的活捉他的命令而直接將人帶走睡了他,這叫聽話?”
zues眼神一暗。
他視線下滑落在周蒼衡的手指上,周蒼衡微微蹙眉將手放下去,袖口遮住鉑金的鑽戒。
他們相愛,zues意識到這個事實。
“不。”zues開口否定,“四年前帶走吳景文的人是你,真正的你。”
周蒼衡不語。
zues歪著頭,突然問:“如果吳景文知道四年前那家公司的背後人是誰,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對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