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置周蒼衡於死地,九年的時間足夠他們改天換地將所有一切抹去重新生長,所以不擔心周蒼衡被抓後透露曾經那些被關押的事實。
而周蒼衡沒有證據可以自證。
吳景文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去醫院,徐隊身邊沒有人。”周蒼衡替他拉上了安全帶,看他臉色不好,簡單地安撫兩句,“我沒那麼容易被解決,當年他們躲在海邊不接觸外界我都能逃。”
吳景文握住他收回去的手腕,迷茫地問道:“你當年被關了多久?”
周蒼衡說:“記不清了,大約有十幾個月,或許更長。”
那夥人對摧毀一個堅強的靈魂樂此不疲。
前幾個月他都被迫在床上度過,因為傷殘的雙腿還有那道橫穿脊背的刀疤,周蒼衡到現在都記得背上一針一線縫合的滋味。
外傷癒合後被扔進了暗不見天日的小型倉庫,地上只有幹枯的稻草,還有從角落天窗流進來的濕鹹的海風。
保時捷低調地滑出停車場彙入馬路車流,朝著東邊市醫院開去。
高聳的建築樓上白光一閃而過,阿平放下望遠鏡,沉思片刻接通了某個通訊直擊要點。
“他們過去了,抓緊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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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撞徐輒的人下了狠心,撞斷了他三根肋骨導致內髒大出血,一條腿骨斷裂,對於醫生而言是個漫長的手術。
吳景文他們到醫院的時候手術還沒有結束,可以說剛剛開始。
從日落黃昏到夜半,醫院陷入了心驚的壓抑與安靜。
沒有來得及通知徐輒的家人。
吳景文坐在手術室外猶豫著始終沒有按下通話鍵,走廊間蒼白的燈垂直照下,時間被拉到極致。
“給。”
吳景文身側多了具溫熱的身軀,掌心多了個發燙的易拉罐,張望了眼周蒼衡腿邊龐大的購物袋,沒看清裡邊的東西,眼前橫來一張購物卡。
是他剛剛給周蒼衡的。
吳景文沒接,單手開啟瓶蓋,說:“花完了?”
“沒有。”周蒼衡直接將卡塞回他胸口袋裡,提來購物袋放在長凳中間,“我買齊了生活必需品,還需要招一個護工。”
吳景文一甩手機,頭朝他身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