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下喉間堵塞的惡心,說:“沒見過她。”
徐輒剛錄完資訊,忙得青黃不接,自言自語:“把屍體從太平間偷出來扔進水箱是什麼操作,報複社會嗎?”
“最近報複社會的特別多。那瘋子現在怎麼樣?”吳景文突然問,“公交車上那個。”
徐輒想起那個神經病,惋惜道:“等了幾天沒人來認領,送精神病院去了。可憐啊,他正常的時候還挺有禮貌的。”
吳景文一頓:“他正常過?”
“一會會,剛正常沒多久又瘋了,砸了辦公室的飲水機。嘖,怎麼打不起火?”
“還活著?”
徐輒搗鼓打火機的手停住,深沉地看向他:“當然。你在猜測什麼?你可沒幹我這行,賺你的錢去。”
“你這語氣總讓我想起一個人。”吳景文眼神一閃,扭著胳膊移開視線,狀似不經意道,“當年刑警隊那個姓周的也是這麼教訓我的。”
徐輒遲鈍地卡了卡,接著恍然:“刑警隊姓周的?周蒼衡。”
吳景文瞥他一眼:“這麼激動幹嘛?他是你男神?”
“他要是個女的,我就把他當做女神,男的就算了。”徐輒投幣買了兩罐咖啡,愁眉苦臉地灌了一口,“我見過他幾面,不過等我進局裡的時候,他已經殉職了。”
吳景文:“我聽說了。”
“他當年是最年輕的支隊長。”
吳景文:“唔。”
“辦事麻利還拼命,現在老一輩提起他都說他不要命。”
“唔。”
“智商確實高,好幾次行動都是他參與策劃的。”
“唔。”
“人長得也俊,雖然沒什麼錢,當年好多女警都看上了他,比如我姐。”
“唔?”
徐輒想起件事:“當年你舅舅出行的時候,他還帶人寸步不離的守著,說不定你舅舅現在對他還有印象。”
吳景文若有所思。
“可惜了。”徐輒撐在欄杆上,下巴長出圈胡茬,睡眼朦朧地遞了根煙給他。
吳景文擺擺手。
“徐隊!有發現!”
放風時間格外短暫,徐輒招呼了聲,又鑽了進去。
吳景文緩過來,扔了水瓶,快步離開了此處。
病房內周蒼衡剛醒,坐在床沿發懵,盯著自己的手掌一動不動。
暖水袋被壓在腿邊,周蒼衡偶爾錘一錘大腿旁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