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輒左右睨了兩眼,一步步退到人群後,大氣不敢出,貼著牆根溜出了門。
下午一點,醫院病人有增無減,護士抽著空進來給吳景文換藥。
“喂。”周蒼衡站在窗前,外界疏影重重。
“周、周老闆?”鹿蓉拿遠手機確定這是吳景文的手機號,再次貼上去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景文醒了嗎?”
周蒼衡微微偏過頭,吳景文被按在床上,護士抓著藥往他光溜的後腦上灑,他偶爾鏗鏘有力地嚎一嗓子。
吳景文拉著床簾:“——你不準偷看,給老子閉眼!”
周蒼衡回答道:“非常清醒。”
鹿蓉聽到了喊聲,哈哈幹笑一聲,說:“多麼有活力的男子哈哈……我找他有點私事。”
周蒼衡輕而易舉地繞過障礙將手機貼在吳景文耳邊,吳景文哼了聲:“說話。”
鹿蓉嚴肅道:“剛才接到通知,那小白臉想見你,不然不肯配合。”
見他?
鹿蓉那頭傳來噼裡啪啦的打字聲,他說:“我給你買張去夏威夷度假的機票,你趕緊跑遠點。”
周蒼衡將重心換了條腿。
吳景文立馬頭往下一埋避免被看出破綻,二五仔似的說:“……什麼?相親?你媽安排的?你覺得我是有空閑時間隨便陪人吃飯聊天的人嗎?老子要把自己奉獻給國家,掛了!”
周蒼衡收回手機的那刻那頭電話已經切斷,掃向趴在床上的某人,吳景文立馬又哼了起來。
護士上藥的手微微顫抖,古怪地看了眼這位剛才她手動挑肉都一聲不吭現在貼塊紗布卻彷彿豌豆公主般嬌弱的男人。
“別沾水別使勁,這倆禮拜吃清淡的。”護士照常補充了幾句,匆匆推著車走了。
吳景文趴了會兒,見周蒼衡專注於他昨天從小賣部順回來的豪車雜志,一眼掃去八|九個零,他又默默地爬了起來。
做好了心理建設,拿著鏡子照了照,發現他頭頂剃了個板寸,短短的刺毛立著,瞬間回到高中時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壯舉湧上心頭。
後腦那邊百分百禿了。
目前看來,還是帥的。
帥就行。
“季晨他們怎麼樣?”他忽然想起這個人。
周蒼衡說:“沒事,只是餓久了以及幾處外傷,掛兩瓶水就能下地了。”
吳景文詫異,那夥人竟然什麼都沒幹。
“富貴說改天請你吃飯。”周蒼衡翻著手裡的雜志,“謝你救她。”
“不客氣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