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文擺弄著手中平板,聽到這話抬起頭,問:“你怎麼知道?”
徐輒丟給他一根煙:“來一根。”
吳景文擺手,表示拒絕:“不抽,一身煙味睡覺不好聞,你把窗開啟,別染我身上。”
“靠。”車窗降下來的瞬間,車裡溫度低了兩度。
徐輒解開安全帶,說:“傷害陳秋的男人住在精神病院裡,我們查到對方四年前在柳西留下過許多犯罪痕跡,非常湊巧,他與你有過一次交集。你去的那家夜店,他曾經在裡面當酒保,你出事那天他正當值。”他抖落煙灰,繼續說,“要是以往這些巧合恐怕不會引起我們的注意,但是最近的事情使我們不得不在意,吳景文你已經被卷進來了,你一向最避諱這些事不是嗎?”
閉嘴不談四年的事情本該死藏在他們這些當事人心中,可近段時間的種種似乎都在把它往明面上擺。
“我與那間夜店的事,吳連應該把這些事都擦幹淨了,按理來說你們應該只聽說過我當年出了個車禍,或者吳連手下失了一個人——這事被我刻意忽略是我的錯——但你們應該或多或少聽說過。”吳景文眯起眼。
徐輒說:“我們向柳西市局要來了當天的監控錄影。”
吳景文劃開鎖屏,說:“不可能,吳連把那天的監控全都銷毀,最後的備份在他手上。”
徐輒一愣:“什麼?”
吳景文靜靜地看完整段影片,最終暫停在那張他熟悉的臉上,前幾分鐘前還被自己撩撥得炸毛,畫面上卻是冷漠的不得了。
後腦勺上紮了個小辮子,不自信看根本看不出來,那根黑色的發帶正靜靜待在吳景文床頭櫃上。
他忍不住呼吸一窒,吳景文猜到周蒼衡在騙他,從一開始就不抱那段話是真實的念頭,可看到另一種可能的時候,他還是心驚膽戰了會。
——我不知道,四年前遇到你確實是個意外。
周蒼衡悲慼的面孔依舊清晰。
“影片是柳西市局給你們的?”吳景文冷靜地詢問。
徐輒以為吳景文剛才那段話是指他早就看到這段監控,於是心寬了小半,說:“是,從申請到回複,總共歷經二十四小時。我靠,我還以為你一腳踩進美人計了,下回得去精神病院看你。”
美人計你個頭啊。
吳景文一挑眉:“這訊息傳到吳連耳裡都不止二十四小時,你們的申請單會在他秘書那兒被攔截然後進入碎紙機。”
這玩意要麼是吳連有了計劃才把影片流出去,要麼是某個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暗手放出來的。
這個暗手只有那夥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入侵了通訊系統。
徐輒正想說什麼,眼神一瞥,看到他脖子上三道紅痕,眼睛一抽。
吳景文沒聽到他回答,餘光瞧了眼,只見對方把自個縮在車門口,眼神直往他脖子間飄。
那模樣跟周蒼衡被他按在電梯裡親了好幾口後的樣子差不多,跟看流氓似的,吳景文不屑地哼了哼。
看他脖子幹什麼?
噢,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