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貓咬人。”吳景文揉了揉脖子,“不讓它舔就撓我。”
徐輒顫抖著手指他:“你他孃的竟然跟老子一個人民警察開黃腔……”
“?”吳景文一臉正直,“我家那隻幾十斤、吃藥都搶的大黃,沒事就愛給我的腿剃剃毛,你又不是沒見過,你一吃公家飯的公務員怎麼滿腦子骯髒思想,回去把黨章抄三遍。”
徐輒:“……”
緊張的情緒在徐輒心中蕩然無存。
覺得氣氛差不多了,吳景文轉回正事上:“四年前我去柳西談生意,不過後來沒談成。我這頭剛被車撞飛,那頭公司就跟別人簽了約。賠了夫人又折兵,太虧了。”
“那次你出車禍是在柳西出的事?”徐輒又說,“對方什麼公司?”
吳景文揉了把脖子,“噶噠”直響,典型的辦公室職業病,他說:“車沖著吳連去的,我正好在他身邊,救了他一命。那公司兩年前倒閉,負責人捲款逃國外去了。你說的那個人,我能見一面嗎?”
“傷害陳秋的那個?”徐輒搖搖頭,“不行,他死了,自殺。”
吳景文說:“又是自殺。”
徐輒嘆息了聲,又摸出根煙點上:“是啊,又是自殺。”
“他是誰?”吳景文問。
“……”徐輒腦海中浮現那天在醫院走廊上的一幕,周蒼衡周身氣質冷得無人敢靠近,他掐滅了煙扔到窗外,“趙秦,他的遺書裡寫的,他說他是趙秦。你看我幹嘛?你認識趙秦?”
徐輒打量著他。
“我怎麼可能認識。”吳景文把平板拍回他懷裡,終於點燃了那根煙。
靜靜地吸完了那根煙,吳景文冷靜了不少,又抽出了根煙叼上,彷彿下定決心,說:“老徐,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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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在市中心長長的車流中,徐輒拉下手剎,他朝後靠了靠,頭疼地閉上眼,車後是偶爾響起的罵街聲。
剛才昏黃小燈下吳景文的言語印在他記憶中。
月亮躲在烏雲後,香煙即將燒到盡頭,吳景文編輯了條簡訊舉起來展示給他看
“這公司當年約我去柳西,如果四年前的事是有人蓄意為之,我懷疑這個公司沒那麼簡單。”他停頓片刻,“至於那一天我為什麼能夠活下來,他到底充當了什麼角色,我會查清楚。”說到周蒼衡的時候,吳景文嘴角隱隱往上提了些,隨即壓平了所有感情。
“因為我身上還揹著一條命。”
就算你逃避成為警察這條路,但是這些破事依舊沒有放過你,徐輒想。
再過一段時間,冬天最冷的時候,是吳景文父母的祭日——他們死於一場混亂,在一切結束後,安安靜靜地死在骯髒中。
那年吳景文七歲,鬥轉星移,二十多年過去了。
回家的時候被貓撲了滿懷,吳景文倒退兩步才把它抱住。
“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