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景清幽氣嘟嘟的背影,應祉嘆了口氣,招惹的是她,推開的也是她。她究竟在糾結什麼,猶豫什麼?
今夜要去宮裡赴宴,早早便下衙。景清幽和應祉站在衙署前等車夫將馬車駕來。
應祉偷瞄了一眼身邊人,她眼裡寫滿了疲憊,眼皮困得打架,要闔不闔的。
見馬車來了,景清幽立馬清醒,“哎?只有一輛馬車嗎?”
車夫一臉困惑加窘迫,“對啊,就一輛。”
應祉問她:“你要另乘一輛?”
“對啊,我們倆乘一輛,不怕累壞了您的愛馬嗎?”
記仇如她,應祉無話可反駁。“放心,累不壞的。馬不會跑,多用鞭子趕趕就會了;馬瘦弱了,多練練就強壯了。”
景清幽贊同地點頭,十分理解地走到馬前拍拍它的頭,道:“辛苦了,馬兄。”
倆人上馬車安坐後,啟程了。
安靜的車廂內,兩人面對而坐,景清幽眼皮耷拉,一副隨時會睡著的樣子,腦袋越垂越低,上半身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扭曲著,眼見著再垂下去就要摔到地上了。
剎那間,應祉伸手及時,拖住了她的半邊臉。此時,景清幽也清醒了。
睜開迷濛惺忪睡眼,腦子尚還未清醒。景清幽睜眼看見湊到自己眼前突然放大的一張臉,疑惑問道:“應少卿,你幹嘛?”
應祉收回伸出去的右手,若無其事道:“沒什麼。你困成這樣,昨夜是去做賊了嗎?”
“啊……不是。”景清幽擺了擺手,“昨夜我看了一整夜的春……”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噤聲。
她若是說出她看了一整夜的春宮怨,他得嘲笑死她吧。
“你說什麼?”
景清幽使勁搖頭,“沒什麼。”嚇清醒了,此時再沒了睡意。
抵達宮門前,應祉先下了馬車,隨後伸出手想扶她下來,他擔心以她的迷糊樣兒,可能會看不清路而摔倒。
迷糊中看著眼前伸出的手,景清幽愣住了。“多謝。”
掌心相觸的那一刻,兩人皆是恍惚。
“你手怎麼這般涼?”
景清幽站穩後,連忙抽出自己的手,笑道:“我打小天一涼,手腳就容易冰涼,除非時時刻刻帶著手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