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言,這一屋子的人昨天幾乎沒有吃過東西,只是大家昨日都看淩家兄弟與白忘惜他們怎樣都在那生鳥上啃了一口,才硬著頭皮,有樣學樣地也啃了那麼一口。
可那是生肉,而且他們均是成年人,只那麼一口根本與沒有吃過東西沒有任何區別。
今天的盤子上放著的三明治,任誰看了也是饑餓難耐,想馬上拿起來整個啃掉。
但,這種拿起來便啃掉的動作,在眾人想到莫雪的死亡時,便又變得謹慎起來。
沒有人知道這莊園有什麼,也沒有人知道殺死莫雪的兇手是誰。
要是因為莫雪死了,兇手要以投毒的方式把他們殺死呢?他們只吃了那麼一口不就會死掉了嗎?
可淩月宸卻吃了,而且幾乎是毫不猶豫地。
既然吃上一口大概也沒什麼要命的事情,那就啃下那麼一口如何?
伍英耀把啃了一口的三明治放回了盤子中,又像淩月宸那樣,拿起旁邊的熱飲喝了一口。
不喝還好,一喝便讓他幾乎把裡面的東西從口中噴出。
“草,這是什麼東西!又腥又臭!”
明明散在空氣中的是甜味,可喝下去的時候,卻是腥臭難耐。
他正擦拭著嘴角的殘液,忽又看見隔了兩個位置的白忘惜緩緩地把那熱飲喝下,雖然面上難掩苦色,但還是把那口腥臭吞了下去。
他淡淡地看了伍英耀一眼:“我想你,或者你們也察覺到這裡的東西,是必須要吃下去的,不然你們也不會準時到達這餐廳來,吃下這種不知是什麼的早餐,對嗎?”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不要說伍英耀那一行人,林賢也是別了臉過去,一言不發。
白忘惜輕笑一聲:“你們聽到了淩先生與我說的話?就在昨日下午我們在門前停下的時候。”
看著那些人的表情,白忘惜倒是確認了這件事,只是那時候林賢還在池邊,伍英耀也與自己擦身而過,淩月宸與自己說話的時候,還特意讓自己壓低身子不讓其他人知曉,那又是誰有這般能耐,把他們的對話聽了進去,還告訴了這些人?
在他看來,這些人就沒有一個是會為大夥著想的人,或許林賢除外,但聽到他們的人,一定不是林賢。
事情算是有些明朗,白忘惜的笑意變得寒冷了起來:“既然你們都知道這裡的規矩,自然也知道夜不出門這一條,所以我猜,昨夜莫雪在我門前被殺的時候,你們都能聽見,只是沒有一個人出來察看而已。”
他輕輕抬了抬下巴,目光在這些表情豐富的人臉上掃過:“莫雪為什麼明知道夜不出門還要外出?那我猜想,你們都知道這條規則,獨獨莫雪不知道。”
他的目光變得陰寒,想的卻是另一件事情。
有人知道了這規則,把這規則告訴了除了莫雪以外的所有人,但為什麼不告訴莫雪?
因為,夜裡,必須有人死去,只要有人打破規則被規則殺死,那她,便能代替自己死去。
白忘惜握緊了垂於身側的拳頭,心裡泛起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白梅,不止兩株,而是三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