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著手指下冰冷的枷鎖,鎖面光滑、平整,沒有一絲能撬開的縫隙,正如眼下的局面。
應該緘默地接受指控,還是試圖為自己辯解,以爭取一絲寬大處理?
這二者似乎沒有特別大的區別。
因為這次,他被審問的地方不是醫務室的病房,而是幽囚獄。
罪行既定,無可轉圜。
能走入這間牢籠的,不是狡猾殘忍的賊子,就是身犯十惡的罪人,這裡沒有仙舟的法度,只有神策將軍的意志。
鬱沐望向景元,神情依舊平靜,但很快,他還是不死心地開口了。
“我沒有劫囚,也沒有盜取禁地之物,至於包庇重犯……我是被迫的。”
當——!
月禦的大刀哐一下拄地,她眯起眼,荒謬地笑著。
“簡直可笑!
鬱沐,你有本事對著我的刀再說一遍?”
鬱沐迎上她的目光:“我是被迫的。”
“呵,怎麼,是他們拿著劍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跟他們走?”月禦挑眉。
鬱沐瞥了眼她的刀:“是的,您不也正在做這件事嗎?只不過,您在逼我認罪。”
“你——!”月禦立即橫眉。
“鬱沐。”
景元倏然出聲,打斷了月禦的喝音。
“對受通緝的重犯知情不報,即為包庇,為其提供住行和其他幫助,同為包庇。
從先前的戰鬥來看,你與鏡流、丹楓的關系匪淺,二人為從我手中解救你,三番五次出手。”
“按常理推斷,你並非受迫。”
“你可有異議?”
鬱沐:“……”
“劫囚龍尊,盜取持明禁地至寶,系持明一族所呈之證的結論,龍師濤然針對此事,結合上次對你住所的搜查,呈交了長達十四頁的文書。”
“罪囚丹楓被劫走那日,你無不在場證明,結合你二人的關系,系合理推斷,然,辦案需明察,此二罪名之成立無直接定罪證據,你只有嫌疑,無實罪。”
景元凝重地望著他,語氣緩緩:
“之後,你會被移交給持明一族,接受龍師進一步的調查,事關罪囚丹楓,不得有違。”
“這就是仙舟對持明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