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面如同一出危機四伏的三人舞。
白珩踉蹌一步,倉皇地回頭,只見鬱沐面無表情,一手壓住鏡流的劍柄,回身一腳,將對方踹了出去。
一秒後,百米外的一座塔樓轟地一聲,被鏡流砸出個大坑。
白珩頓時頭皮發麻,狐貍眼大大地瞪起來。
“你……”她欲言又止。
鬱沐神色凝重,垂去一眼:“沒見過?”
他語氣一向冷淡,白珩知道,但眼下的他被周身兵戈的殺意與淩厲浸染,冷峻的神情十分令人畏懼,尤其是那雙淺褐色眸子瞥下來時,有種看死物的漠然感。
“嗯……”白珩不禁打了個寒戰。
鬱沐:“沒辦法,幹我們這行,最忌諱的就是死在病人手裡。”
白珩不知道說什麼好。
反正,她以前見到的丹士都不是這樣的……
由於鬱沐沒使太大力,只是用巧勁將鏡流拋飛,對方藉助塔樓的緩沖,三兩下跳上飛簷,長劍高揚。
“想救鏡流嗎?”
白珩頓時抬起眼,“有辦法嗎?”
“她剛墮入魔陰不久,能,再拖下去就不一定了。”鬱沐道。
白珩用力點頭:“我想救她。”
鬱沐深吸一口氣,“那就想辦法控制住她,我需要兩秒鐘。”
兩秒,在不暴露己身、不動用豐饒的前提下,是合理的期限,依賴於白珩能完全控制住鏡流。但顯然,這對她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畢竟現在弓折劍斷,她沒有任何趁手的兵器。
“我來?”白珩一怔。
“不敢?”鬱沐反問。
“……”
白珩望向遠處的鏡流,摯友于高塔傾立,長劍在凝結冰霜,這一劍的威勢註定剛猛迅捷,足以劈開海潮。
實際上,她可以與鬱沐勉力一戰,嘗試拖到援軍趕來,景元、丹楓、應星,無論是誰,他們的勝算都會變大。但戰局裡的時機瞬息萬變,沒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或許,等他們來了,救治鏡流的時機已然喪失。
只是幾個眨眼,她便下定了決心,“我來。”
她必須帶鏡流回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好。”
鬱沐點頭,將手邊一根尖銳的冰淩拋向白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