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白珩趕緊接住。
“鏡流劍技的伴生産物,很鋒利,具體怎麼做看你,我會為你開道。”鬱沐拾起弓的殘骸。
“你要用這個?”白珩擔憂地看向他,卻被鬱沐單手捏住臉,掰向鏡流所在的方向。
“專注你的任務,我不會失手。”他淡淡地抬眼,語氣頗有幾分傲慢。
白珩一怔,很快笑了起來,“那就拜託你了!”
她立在平臺盡頭,冰淩的絕對零度將她的指尖凍到發白,卻抹不去她眼中的堅毅和決絕。
如果有星槎在就好了,她想。
一個失去載具的飛行士在此時能做的還是太少了,但……
她雙目堅定,揚起笑臉,大聲道:“我準備好了!”
另一邊,鏡流也準備好了。
一線月華彷彿被極致凝練,鍛塑成銳不可當的劍意,充滿毀天滅地的極致霜寒。
白珩屈膝,發力,高高彈起,獵獵強風在她耳畔呼嘯,高舉冰淩,從天而降。
一隻巨大的狐貍虛影在她背後閃現,狐目虛張,湛藍色的火焰在她的耳尖和尾巴上灼燒,她的發絲彷彿被點燃了,呈現出淺紫色的斑斕光暈。
一道青黃色的氣流從她周身湧出,宛如一個無形的炮膛,將她猛然發射出去。
這是鬱沐的術法?她想。
或許吧,畢竟在這時候,能幫她的只有鬱沐了。
風湧起的一瞬間,刺骨的冰寒融化在襲來的劍意中,鏡流如同割裂蒼穹的一顆流星,長劍筆直,自百米外向她刺來。
白珩知道,論劍技,論力量,論威勢,她什麼都比不過鏡流。
但……
她握緊手中的冰淩,悍然地沖入那風暴般的劍風中。
只是一個照面,她的雙臂肌肉便被月華般的冷暉切開,整齊割裂的劍傷深可見骨,卻被極寒的雪片冰住,一絲血都沒流下來。
她的沖勢卻因受傷而暴增。
白狐的虛影再度膨脹,淺紫的光暈將她包裹在內。
她的經絡在暴動,血脈在燃盡,雙目逐漸被冰霜侵襲,龜裂的面容上,一絲詭異的青黃色從面板的裂縫中生出,重新拼接她幾欲破碎的身體。
終於,她與鏡流短兵相接。
叮——!
鼓膜或許是被震碎了,總之,除了猛烈的、近乎單調的風聲外,白珩什麼都聽不到,她緊握冰淩,擊在鏡流的劍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