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惜。”
陸振南眉心皺在了一起,他剛喊她的名字,還沒來得及說出接下來的話,就被沈朝惜打斷了。
“顧政南,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她站在他身旁一米的位置,看著冬日五點多就逐漸暗沉下來的天色,還有庭院中那簌簌吹拂的冷風,撩起她的黑髮。
“你遭遇的那些事,你只能選擇隱瞞身份,因為你賭不起,你賭不起任何一個過程中你的身份出現洩露,讓你對你自己籌劃了十年的復仇計劃毀於一旦。”
“我可以理解你的身不由己,但不代表我不會有任何情緒。”
這就好像,他做的事情她都能理解,但是沈朝惜還是會介意,介意他們之間原本沒有秘密。
更加介意,他為了報仇,還是一如既往的將她往預設之中的計劃裡推了。
就比如,那天晚上盛鳴初的船上,她被他注射了昏迷的針劑,醒來就在那。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會被抓,假裝不敵對方,然後落在他手裡。
也是因為她起了疑心,她當時很想要知道背後推動那一切的人到底是誰,是不是他。
“說起來,不是你教我的嗎,做任何事都要狠一點。”
不知想起來什麼,沈朝惜眼神一黯,眼睛從他身上移開,看向庭院的空寂冷風,好似在尋找著一絲別的什麼。
“可你連利用我,想要引軍方入局,將注意力放在盛鳴初身上,你為什麼還要親自動手呢?”
就連派人到第七區來算計她帶她走,將她抓到地牢裡說那些話的時候,都是他親自動手的。
怎麼,是害怕別人會真的對她怎麼樣,傷害到她嗎。
沈朝惜瞭解他,所以更加清楚那天晚上在盛鳴初的船上,他實際上是盯著船上的人的。
他不會真的讓她置身險境,這也是沈朝惜一直信任他的原因。
只是利用她這一點,她一直不太高興,所以之前陸振南來找她,她也沒給過他好臉色。
還有就是那段時間她很忙,忙著調查東洲的真相,忙著對付Y國背後的人,而陸振南和她的關係不方便暴露,被人知道。
他們也就一直都沒聯絡,但是現在Y國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局勢穩定了些。
所以陸振南知道她要去查國際研究院的事,這才把她想要的東西送來的嗎。
陸振南也是很清楚這一點,當初他們兩個人在溫泉酒店遇到的時候,大打出手,他不敢還手,也是因為心中有愧疚。
但那時候的她在氣頭上。
即使他說了,也於事無補,所以兩個人都沒有靜下來心來,好好談一談。
而現在,當兩個人面對面的坐下來心平氣和的交流,陸振南皺著的眉心微微動了動,只是掀起薄唇,聲音涼薄,就如他這個人一樣。
“你的事,我不敢賭。”
沈朝惜偏過頭,眼神落在男人臉上,與他目光對視上。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