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南。”
“我很相信你的。”
她淡淡的笑起來,漂亮的眼睛裡暈開一抹看不清的霧色,好似與冬日傍晚的暗沉融在了一起。
“從你小時候救過我的命。”
“從你,即使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把我護在身後,怕我畏懼的那些惡犬咬傷我的時候。”
大概也只有那時候,他們之間只有真情流露,沒有半點算計,因為在那樣暗無天日的地方,他們都只想要活下去。
而沈朝惜當年還那麼小,什麼都不懂,就連他也是,在惡犬嘴裡爭食,還把僅剩搶到的饅頭給她吃了。
沈朝惜看著庭院中的風,雪消融的時候,聲音很輕,很溫柔,而她好像想起了那段黑暗的歲月。
在那時候,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被那些人關在哪,只記得眼前的亮光,是從頭頂的縫隙裡滲下來的。
在昏暗腐臭的地下室裡,上門是用鐵網將頭頂的唯一出口給封上了的,下雨的時候,雨水會滴落進來。
打溼這底下關著的人。
空氣陰冷潮溼,地面泥濘有淺淺的積水,鐵鏈在他們的脖子上,人和惡犬關在一起。
“我們會活下去的。”
“別怕。”身上都是血的男孩將她抱在懷裡。
那時候的沈朝惜還很小,她被那些惡狗咬傷,脖子後面都是血,但她好像,知道他傷的比她還要重。
因為她聞到的血腥味,都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小時候的沈朝惜問他:“哥哥,你是在想你妹妹嗎。”
“嗯?”
他臉色蒼白,失血過多,但還是在回答她的話,怕她害怕。
“我哥哥會來救我們的。”
他聽到稚嫩的小女孩在耳邊一遍遍說,聲音顫抖著,卻還是在告訴他。
“到時候,我們就能出去了。”
“到時候,你跟我一起,我保護你。”
“好。”
沈朝惜還聽到了他格外認真地說。
他說什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