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接觸的人都是誰?”
方涵嘿嘿的笑道:“原來就為這個啊,早說嘛。”
朱武停下了手,等他把話說完。
“那是你們絕對惹不起的人,我也被封了口,要是說出去,我性命難保。”
朱武沒有回答,直接衝著外面喊了一聲。
“人帶來了嗎?”
外面立時傳來了一聲回應。
隨後兩個夥計押著一個婦人到了地下,那婦人懷裡還抱著一個剛滿月的孩子。
方涵一見,全然不復之前那般冷靜。
他掙扎著想脫身出來,雙眼血紅,皮下血管分毫畢現。
“朱武,禍不及家人你不知道嗎?事是我一個人乾的,你抓我老婆孩子是什麼意思,有種的衝我來!”
朱武卻冷笑一聲:“禍不及家人?你貪墨的那些錢是沒有花在她們娘倆身上嗎?想你前年落魄如狗,官人不嫌棄你,濟你銀錢,還讓你工作。可你是怎麼報答他的?這一年多來你貪墨的銀錢足有三四千貫,官人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讓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卻是怎麼幹的。勾結外人,出賣商行機密。甚至還拉其他沒有腐敗的掌櫃下水。現在你倒是裝起好漢來了,之前怎麼沒想起來自己是條好漢,你的骨氣都去哪了?”
方涵雙眼通紅卻沒有辦法反駁,因為這些事情他真的都幹過。
朱武抓起他的頭髮:“你好好看看,官人常說,哪怕是做賊,也當以仁義為本。我也不想動你妻兒。要是你實在不配合,我今天就算破一回規矩,官人也不會怪我。”
那婦人早已被嚇破了膽,她們娘倆昨天晚上被相公安排出了城,還沒走十里地就被這群人給抓到了這裡。
今天一天都是提心吊膽。
生怕孩子糟了這幫人的毒手。
“相公!”
方涵聽到娘子的呼喊,心頭頓時一軟。
“我說,只是你要保證我妻兒的安全。”
朱武沒有正眼看他:“講吧。”
“來找我的,是光祿趙良嗣府上的虞候。”
朱武呸了一口吐沫:“老子就知道是童貫的手下,奸賊!”
方涵求饒道:“我就知道這麼多了,朱大掌櫃,你大人大量放了我吧。”
朱武頓時吐了一口氣。
“按理來說,我本該將你一刀兩斷,可念在這孤兒寡母的份上,便饒你一次,你動了商行公家的利益,雖說罪不至死,但也不能絲毫不懲罰。今天留你一根手指,讓你漲漲記性。”
旁邊的夥計聽聞,立時抽出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