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放我自由的是你,不是孟棲梧。”她掀起眼皮,直直和暴怒的陳語對視。
這場鬧劇最後以陳語一記響亮的巴掌結束,沈沅湘沉默著不說話,宛若一個啞巴,心裡像是一攤平靜的湖水,無波無瀾的看向面前發瘋的女人,隨後,毫不猶豫,轉身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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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照常過著,沈沅湘雖然是保送生但依舊來上學,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和南嘉幾人的聯系漸漸的也少了,走在路上碰到也只是點點頭,不過泛泛之交。
她似是又回到了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在學校裡走走又停停。
一切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沒變的是沈沅湘依舊會在路過學校公示欄時看著孟棲梧高二時的滿分作文,週一國旗下演講的依舊是沈沅湘,換座位時依舊會在孟棲梧的位置搬個椅子,方遒幾個也默契的把椅子當成孟棲梧,時不時往她的抽屜裡塞些零食或紙條。
劉芳上課時講著講著叫語文課代表回答時,下意識認為是孟棲梧,但看到另外一張陌生的人臉時她驀地一怔才恍然那個語文課代表已經轉學了,再背過身來一個人黯然神傷。
距離高考還有一天時,盡管學校一再說明不讓掃樓,但仍有一群熱烈、勇敢的少年將一本本課本撕下折成紙飛機率先扔出教室。
緊接著,無數紙頁如滿天大雪紛紛揚揚落了滿地。
他們歡笑著,跑著,好像高考只不過是一場不足為懼的週考。
就連沈沅湘也拿著課本走了出來。
“唉,沈沅湘,快!我們合個影。”南嘉幾步上前攔住沈沅湘的肩膀,將人撈了過來,“馬上就要畢業了,做個紀唸吧。”
“是啊是啊,我們平成小分隊就算少了個人也不能一直這麼消極。”方遒撩了下頭發,笑著快步趕來。
謝各生抱臂,慢悠悠的跟在後面,“誰說少人了?”
沈沅湘一怔,好奇的轉頭,就見南嘉從兜裡掏出了張畫像,“怎麼樣,本姑娘我可是畫了兩節晚自習,夠不夠傳神?”
畫像上的少年紮著高馬尾,笑著露出明媚白皙的側臉,眼裡藏有細碎的光,沈沅湘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緩緩點了點頭。
是啊,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聽說你好像去廈大,上個一年就去國外留學,去哪兒啊?”方遒從口袋掏出手機,狀似不經意的問。
“英國。”沈沅湘垂眼淡淡答。
“那還挺遠的,是不是每個五六年不會回來。”南嘉從方遒手裡搶過手機,開啟了照相機。
“來來來,都別聊了,看鏡頭,三,二,一!”
幾人迅速調整好站位,沈沅湘站在正中間,手中緊緊捏著那張畫像,右手無名指上的那枚素戒發出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