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怎麼讓他們兩個去了?”陸寒秋不悅,“祝楹快好了,就算想讓她多養養,也還有裴擒月巢八野,讓兩個剛入門的毛小子待客,要是鬧出什麼笑話,又要被百家嘲笑。十四洲這些年從三派之一沒落至此,丟的面子夠多了,你不想想辦法,還越發縱容,不出幾年十四洲該成了笑柄了。堂堂百年名派,怎好如此行事。”
祝寒枝笑呵呵地聽訓:“又不是他們讓門派丟人沒落的,左右現在咱們又不像羅永珍鎮是百派之首,再沒落還能沒落到哪裡,這種時候,就該多讓弟子們自己闖闖,有造化的自己闖出點名頭,門派也跟著沾光。”
陸寒秋:“兩個小孩子,能做好就怪了。算了,隨你去。”
“對了。”陸寒秋打量似的看了看他,“谷寒濤說他那邊有幾個小弟子,年輕氣盛,三天兩頭收拾,想送去你那邊學點醫術,養養心神,你這幾天為了祝楹也辛苦。還有谷寒濤,他上次修煉遇襲留下的暗傷也要你天天去,還有空嗎?”
祝寒枝嗯了一聲,想了想,很認同:“挺好的,讓他們今日來吧。說來這幾年門派裡的弟子確實有些浮躁,多來靜靜心也好。”
陸寒秋看著他眼下的烏青:“你休息幾日也可。”
祝寒枝搖了搖扇子,又用溫雅風流的模樣掩蓋住疲態:“無妨,這幾日總有人別派掌門來拜訪。嘴上說著是來看我,其實都是想探探蘭齡和厲驚春這兩個孩子,聽著都累,廢了點精神。年紀大了不能和年輕的時候比,也該物色人接班了。”
厲驚春沒想到蘭齡能做這樣的活兒,蘭齡沒事的時候總是默默的,厲驚春猜他不擅長待人接物。
但是沒想到,蘭齡倒還適應。
他倒不說那些好聽的漂亮話,也不恭維,只是謙和有禮,該說的說,其餘的也不多話,讓人聽著很舒服,不會讓人覺得怠慢。
燕鳴鏑此人,厲驚春只是認識,並不相熟。
前世厲驚春受百家討伐之時,燕鳴鏑已經是杏林的仙首,杏林並未參加討伐,也沒有對厲驚春發表什麼冠冕堂皇的宣言。
所以厲驚春踏平百家後,也沒有為難杏林,或者說根本沒有管杏林。只記得燕鳴鏑在某次集會上出現過一次,對厲驚春不卑不亢,對諂媚的座首的不屑也放到了臉上,集會進行到一半就走了,說懶得管百家的閑事。
桀驁自矜,對看不上的人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好在她對蘭齡和厲驚春並不失禮,燕鳴鏑也不是話多的人,遇上蘭齡也是正中下懷。兩人打了個招呼,燕鳴鏑奔波數日,也不休息就直入主題。
燕鳴鏑拿出一張畫像:“這個人是我派嫡系,從小跟隨杏林修士修行,針法、藥術、煉丹之術都有心得,極度危險,我們此次叨擾就是為了把他帶回門派。”
蘭齡注意到,她強調的是藥術,而不是醫術。
醫術是救人用的,藥術可就不一定了。
厲驚春接過畫像,畫像上是個少年。這畫像畫得很好,能看出那男子眉眼別不特別精緻,只能算清秀,只是眉宇之間纏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憂鬱。
蘭齡就這厲驚春的手看了一眼,將此人記在心中:“不知此人為何叛逃?”
蘭齡並不是好奇,正派的嫡系自小受到底磨礪是完全不同的,蘭齡也是嫡系,明白嫡系弟子叛逃是很罕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