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這個味道。”他注視著花南,雖然面無表情卻有點駭人,“她說兇手的身上是月白的味道。”
“月白的味道獨一無二,因為有我的血,無法造假。”梅藏的神色略微凝重:“所以你想要什麼?跟著我的條件就是給她報仇嗎?”
“我不知道。可能是吧。”他默默捏緊了拳頭,“只是想請花南幫忙,找到兇手,我定感激不盡!不過我現在已無定居,花南能否……”他有些羞恥地偏著頭不看她。
“不礙事。”她心想著都滿身是血找來睡了一晚上了,這還能驅逐他不成?
“謝謝。”他道謝得誠心,只是身子仍然虛弱,這一會便臉色愈加不妙了。
花南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牽扯到她的酒也算是她造的孽,如此一來……
也只能她去解決這個事情了。
事情想清楚了,猶豫自然也沒有了。畢竟車到山前必有路,管它如何呢,人生理想觸手可及,值得冒險。
日出東方,天徹底亮了,新的一天,生意不能不做。
鄰居王寡婦已經照常地喊了,“花南,起床啦!開業了!”王寡婦嗓門極大,陸陸續續來店的小二聽見都不由一笑,也在前店探頭喊,“掌櫃的,小劉送來的包子,說奢上次酒錢!”
花南示意望舒先歇息,她走出房門,聽見對面鶯鶯燕燕的嬌笑,聽見集市熱鬧的叫賣,聽見旁邊王寡婦洗衣做飯,這樣平淡的生活,瑣碎的聲音總能讓她心中一暖。一切似乎和從前沒有什麼不同。
她照常掛上職業式微笑,把衣服攏嚴實了,簪子扶正了,嫋娜優雅地走到前面去。
“來咯,開業了!”聽到回聲的小二開啟最正中的硃紅大門,吆喝聲順著幽深巷子往外擴散:
“無名酒肆正常開業了!梨花白竹葉青嘿,烈酒廉平嘿!”
所踏之處,花如繁星冒出,花南自創的步步生花點綴院間成了一片花海,她滿意地笑笑,隨手摘了幾朵準備插進櫃檯的竹筒裡。
她不在乎活多久,只怕這生活沒有意思。開個酒肆,得道昇仙,解決仇人,報恩無塵。
宏圖大志,豈能安然賣酒?
大名鼎鼎的老闆娘花南,這幾天消失了。後院是緊閉的,前面的店是隔壁寡婦照管著,她行事利落豪爽,也很適合這個活計。
小二們聽不見花南的每日名言,來客們看不見老闆娘的招牌笑容,無名酒肆怎麼都少了點味道,一時間竟然都鬱鬱寡歡了,只有王寡婦歡喜的很,覺得生活有意義了不少。
“你們啊,要是掌櫃的回來看見你們這副樣子,不生氣才怪呢。你看看這桌子,還有油漬。”
小二們一想是這個理,等花南迴來定要讓她看見酒肆一如既往地紅火,銀子一如既往地賺的多,肯定會開心的。於是又打起了精神。
花南自然不知道這些,打點好店裡的事情,待望舒恢復的差不多,便動身前往都中。
她想拉著螭吻一齊去,螭吻表示它太累了要睡大覺幫不上什麼忙。
花南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呼呼大睡的螭吻往廚房一擱,了一個人太孤單她要拉個做伴。
此次前去弄清月白和兇手的關係,她隱隱有些興奮。
望舒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妖怪,什麼也不懂。究竟是什麼人讓他眷戀,又迷失了自我呢?
他說那個人叫做菁菁,是個女狐,姓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