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巨不知道後方有人居然能指望他掏出一百多萬貫治甲器……
談話還在繼續。
就是閒聊著,王巨不想交惡,況且這兩人確實是兩個幹臣。特別是章惇,在史上如果他能火拼掉向皇后,說不定北宋還不會滅亡。但也不大好,以河北現在的防禦力量,即便沒有海上之盟,女真人崛起之後,早晚也會南下。到時候北宋還得完完。
女真人……王巨也不能想了,一想到種種問題,同樣會抓狂。
呂章二人純粹是想交好。
所以三人聊得比較投機。
章惇道:“子安,不知木棉司一年能獲利多少?”
“這個不大好說,我先說第一年,雖然去年內藏庫經營規模不算大。”
實際也不小了,但相對於三司出手,確實不算大。
“不過自去年春天我就與官家略做謀劃,安排人手,去年秋天起廣南東路官員與福建路官員就開始配合執行。因此時間寬裕。但今年三司看到木棉之利後,才開始出手,估計各項詔書才勉強到廣南東路官員手中。即便廣南東路官員現在開始發起百姓再做準備,數量太大了,不易發起百姓做役了。如想百姓做役,必須適度地出一些錢帛募民。”
“是啊,真有這回事,程師孟就上書提及此事,官家恩准了。”呂惠卿道。
敢情王巨是白擔心了。
“那就好,不過時間還是有限,正月大多是節日,百姓也想休息一下。二月百姓就要開始春耕生產了。這麼短時間內,能開墾出多少耕地?況且必須圈出圍堤,圍堤裡要平整出耕地。建造房舍。”
“是啊,時間太短了。”
“然後到明年,這個時間寬裕了。並且木棉獲利,三司手中也有了經濟。擴大規模。但這件事我也與官家在宮中說過,實際一床棉被真實的成本不過三四百文錢。”
“就這點錢?”
“吉甫,我算給你聽,一畝地產淨棉五十幾斤,可紡彈七床棉被。我打算一畝地收穫七石米。”
“不可能有這麼高產量。”章惇道。
“打比喻吧,況且種棉比種稻谷累人,特別是採棉時季,那連喝一口水的功夫都沒有。晚了,棉花就爛在田間了。一石米的價格在廣南東路只有兩百餘文。也就是棉花收購上來,一床只有兩百來文,紡彈加工,運費,加一床簡易的棉套,場稅,四百幾十文足矣。憑什麼能售二十五貫?物以稀為貴。一旦多了,價格就漸漸跌下來。”
“原來這樣。”
“但吉甫兄、子厚兄莫急,我再說它的需求。即便福建路,冬天時也略有些冷吧。”
“深冬時會冷的,同樣有霜凍。”呂惠卿道。他們全是建建人。豈能不知?不過那邊接近零度的天氣很少很少了,即便深冬,也有好幾度溫度。但肯定不及嶺南。
“相信棉製品普及後,也能用上吧?”
“若是便宜,薄被子還會需要的。”
“那就是了,到長江一帶更不用說了,遼國呢,西夏呢,高麗呢。倭國呢,河湟吐蕃呢?這是多少戶人的需求?多了價格必然會下降。但需求量太大,不會降到頂點。在這十幾年內。利潤都很豐厚。究竟獲利多少,由市場決定,我不敢妄測。但三司會因此而獲得不菲的利潤。故我在官家面前沒有反對。再說一旦推廣,兩廣就會為朝廷帶來收益,又解決了福建路與江南西夏人口的壓力。利國利民之舉也。”
“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