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慶州只是一州,易於管理,放大到全國,情況會複雜百倍。調控難度同樣增加了百倍。這是其一,其二當時臣利用鹽州之鹽聚集了大量錢幣。然而放大到全國,哪裡有那麼多錢幣呼叫?其三。介甫公看到國家虧空嚴重,斂財太急了,因此利息高,高到讓商賈無法接收,要麼強行攤派,所以必然失敗之。”
“泉州則不同,臣所做的是發展商業,齊商稅,再用海外貿易帶動泉州製造業,雖然成功,然而其他州縣難以仿佼。但慶州臣的做法卻是可以推廣的。只有時機到來,再將如今的郵驛司、飛錢司結合起來,就可以起到理財、賑災、濟貧、救急、惠民作用,而且可能一年能為朝廷帶來兩千萬貫以上的收入,那麼理論上就可以實行民不加賦而國自用。當然,它的出現,會嚴重打擊高利貸,不過如果不苛斂百姓而增加財源,相信諸公不會反對吧。”
幾人面面相覷,也不大相信。
王巨又補充道:“如果它能出現,不但可以增加財源,而且可以取代如今的市易法,青苗法。因為有許多是重疊,或者排斥的,即便大家想保留這兩法,只要它出現,也必然取締了。”
“真如此?”呂公著睜大眼睛問。
這兩法取締,那再好不過了。
“呂公,我什麼時候有過虛言?陛下,我以前也向陛下說過類似的話吧。”
“王卿,能否說仔細一點?”
“現在還未到說的時候。”
“為何?”
“臣還沒有想清楚,時機也不對,第一條時機成熟了,國庫充盈。”
“國庫充盈?”
“王公,打一個比喻,如果一個家有百頃良田的人向你借一千貫錢,你放不放心?如果一個五等戶向你借一千貫錢,你放不放心?”
“青苗法也是如此。”孫固道。
五等戶想借青苗貸救急,許多官府不情不願,就是借了,還要五等戶找人擔保。三等以上戶不借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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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巨可不想陷入青苗法對錯爭執,立即說:“第二個時機便是它是真正的新事物,沒有前例可依,特別是種種管理人才與相關的制度,慶州實際只是臣當初為了驗證自己想法的試驗。不過這個問題也在漸漸解決,如郵驛司與飛錢司的運轉,也是在磨練相關人才的過程。”
“第三個時機便是充足的錢幣。”
“這樣就可以民不加賦而國自用?”呂公著懷疑地問。
“呂公,我在慶州時官府有多少錢帛可供我挪用?當然,必須還要準備一些錢幣的,它們是撬扛,沒有這個撬扛,就無法實施。”
幾人有些明白了。難怪說第一個時機便是國庫必須充盈,不充盈,老百姓如何相信哉?不過再想。又想不明白了,於是又一起望著王巨。
“我也沒有想清楚。你們不要問我……”王巨攤手道:“但無論怎麼去想,這三個條件是關健的前提。”
“錢幣問題真的很難解決啊。”
“所以臣帶了銀子,陛下,請看這些朱抄,臣用兩千兩銀子試驗,到了漢中,就只剩下四百餘兩了。”
“朕聽明白你意思了,不過想取消金銀進城稅務。用金銀增加錢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