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菘藍掰起手指算了算,自己好像有兩個多月沒再吃過糖了,舌尖有那麼點發癢。
邊上又走過一群和她年紀相仿的同齡人,只是他們看上去卻比她成熟得多。
略微暴露的著裝,殺馬特的髮型,吊兒郎當的走姿,和肆意張揚的笑聲都彰顯著他們的與眾不同。
一個少年從兜裡取了根菸點上,邊上一個女孩見了,過去勾上他的胳膊,搶在他之前湊上嘴吸了一口。
“咳咳咳。”煙嗆進喉嚨,她捂住胸口猛地咳嗽起來。
邊上幾人哈哈大笑,那少年幫她拍了拍背:“不能抽就別抽,沒人逼你。”
女孩仰著頭懟回去:“嚐嚐鮮不行啊?”
旁人又是笑,互相勾肩搭揹著,也走遠了。
尼古丁的味道稀釋在空氣裡傳入鼻尖,顧菘藍用手揮了揮,卻不覺得那麼討厭。
與她的安分守己不一樣,也會有那樣放浪形骸的青春啊。
讓人見了一邊反感地搖頭,一邊又有些無奈地羨慕。
顧菘藍在那兒坐了很久,什麼都不做,就只是看著這些來來往往的人。
他們相貌不同,身份不同,年齡不同,所見所聞也不盡相同。
在白天,他們奔波於不同的崗位和環境,做著不同的事,看著不同的風景,體驗著截然不同的人生。
而此刻,在這水鄉的夜景裡,在這廟會的繁華里,他們褪去了一切的標籤和麵具,變成了一個個普普通通的遊人、旅客。
他們那原本相去甚遠的世界被交織、重合在一起,竟一點沒顯得格格不入。
突如其來的煙火點亮了夜空,引得人群紛紛駐足、驚歎。
顧菘藍伸手摸了摸,摸到了身邊的那瓶酒。
鬼使神差地,她擰開了酒的瓶子,放在嘴邊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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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甜,又有點苦,好像味道還不錯。
比除夕那天,她倒進池曄杯中的酒好喝多了。
她仰頭看著滿天的煙花,不知不覺地喝了幾口酒,直到腦袋有些發暈,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
她按了按腦袋,將瓶蓋子蓋上,繼續靠回石橋的橋身,等著頭頂的煙花散盡。
而煙花落幕,便也預示著廟會結束了。
安保人員來協助清場,喧鬧的人群在更加繁雜的吵鬧聲中散去。
顧菘藍又在橋下待了會兒,待燈火闌珊,才拎著酒瓶子起身,卻不由地踉蹌了一下。
糟糕,好像酒喝的有點多。
好在神智還算清醒,她拍了拍腦袋,強逼著自己邁開穩健的步伐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