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紋苦笑道:“確實,這事情我可推脫不掉,不過當時怡紅院的,有心思的豈止你我兩個?“
“然而現在見過那麼多事情,我算看明白了,這些都是鏡花水月。”
“金釧兒和鶯兒都死的不明不白,麝月剛到了環哥兒房裡竟然失蹤了,晴雯等人差點被打死,這裡面的兇險,想想也明白了。”
“寶二爺的死,難道不是二房不積德的緣故?”
“看著這二房花團錦簇,其實比大房差遠了,起碼那邊只是赦老爺好色一些而已,二房這邊才是真正坑死人不償命的。”
“一時風光,命都保不住了,還有什麼用?”
“這幾年下來,咱們都明白了,環哥兒比寶二爺還能惹禍,做事又沒有底線,這樣下去遲早出事,還是及早抽身為妙。”
碧痕深有同感:“確實,趁著環哥兒被襲人迷住,這是咱們脫身的最好時機。”
“但琴姑娘是個不好說話的,咱們今後的路,全在她一念之間,想想就有些憋屈。”
秋紋嘆道:“沒辦法,誰讓人家生的好呢。”
“你也別羨慕,她們也有他們的難處,她不也是被逼無奈才出嫁的?”
“即使琴姑娘說的是真的,那被髮配的二姑娘,和親的三姑娘,逃走的薛姑娘呢?”
碧痕聽了,才不說話了。
薛寶琴屋裡,小螺見兩人走了,才出聲道:“姑娘怎麼今日這麼刻薄,完全不像往日。”
薛寶琴笑道:“你懂什麼,我要輕易答應,難免會被人看輕,她們也不會珍惜這個機會。”
“如今我把話說開了,就看她們如何把握,我和寶姐姐不一樣,她是出於某些原因,懶得管下面的人,我不是這付府裡面的人,管不了那麼多事情。”
“你最近也少說些話,臨到離開,別做多餘的事情。”
小螺吐了吐舌頭,連忙應了。
又過了三天,宮裡終於來人,讓探春寶琴受了封,動身啟程,前往玉京碼頭。
薛寶琴自不必說,賈母送了她不少東西,正摟著她說話,探春在一邊卻是心情極為低落。
自始至終,除了賈母,根本就沒有人關心過她,問過她的意思。
王夫人就不說了,趙姨娘暴斃,賈環行事越發不知所謂,到現在還沒出來送她。
自己這次答應和親遠嫁,不都是為了榮府和賈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