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玄武的眼前彷彿又迎來鋪面的黃沙,令他忍不住本能閉目躲避。
過一會,古玄武睜開眼又看了一會白矖。
白矖忽然抬頭,眨眨眼,對他笑一下。
他卻還在看她。終於令她生成困惑。
“你怎麼了?”
她問他。
古玄武慌忙低下頭,好像被窗外的陽光刺到眼睛那樣。他半邊臉都儘量躲在了陰暗裡。
他說:“我聽歌呢。”
白矖聽他這麼說,也凝神聽了一會。
“老歌啊。我以前還買過他的磁帶。他還有另外一首歌也好聽。”
她說著,忽然來一句:“哎呀,暴露年齡。”
她禁不住笑起來,被自己逗笑。
古玄武也跟著笑。
白矖手下不停的翻閱檔案,一邊說:“我現在都幾乎不怎麼聽歌了,聽也是聽以前的老歌,現在偶爾聽到學生講起哪個明星愛豆什麼的,我都對不上臉。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情懷的成分加持,我總覺得還是老歌好聽。”
古玄武說:“不是加持。”
他對上白矖探究的視線,他微笑:“不是加持,老歌才能唱出那種繾綣纏綿。就好像以前車馬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這故事這樣俗套。似乎痴情因果和車馬的快慢想通。不是的。這如何能夠成為理由?只要痴情,只要認定,哪怕乘千里駒,哪怕駕萬里雲,都只要她,都只愛她。就像那個惡魔那樣,守著南嘉,盯著南嘉,只為了找到那個姑娘。只要她,只認她。
她,就是這個世界最為美妙的詞彙。
他這樣說著,這樣想著,緊緊握著拳頭,他在心裡對相隔萬里的大兵說,你說的全部不對,我沒有很多愛,我只有從頭到尾這一份愛情。而且我不會錯失,我會死死握在手裡,緊緊抓住,死也不放手。
古玄武研究生的第一堂課,是白矖的田野考古學。
白矖並沒有說十分多講義的東西。而是給他們放了ppt,詳細講解了一些皇陵。她說皇陵的封土,講皇陵的規格,講皇陵的陪葬和皇陵的歸宿。
她給在場新入學的研究生們放了一節節選。是一部專門為此拍攝的記實性紀錄片,關於那個歷史上的千古一帝。
那個始皇帝有一座無人可匹敵的陵墓。他死後靈魂所享受的榮華富貴,甚至高過了他自己的肉身所承受的。
他活著的時候征戰,殺伐,決勝千里,殫精竭慮。他宏圖大志,他目光深沉。他要做那千古一帝,第一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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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