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越發無奈。
元起倒是無所謂:“留飯就留飯吧。白宣還能毒死他不成?”
元朗:“......”
倒是元起問他:“那你呢,是準備留飯?”
“留。”
元朗說:“我倒是要看看,那白敬亭到底有什麼重要東西,如此神秘。”
元朗很是不滿。
他坐一會,到底還是好奇,問他:“所以,那忍冬換成金縷梅的名字,是怎麼做的?石翠城的忍冬花開的最好的,又是在哪裡?”
元起說:“石頭廟啊。石頭廟的後堂,一大片的忍冬花。只不過每次忍冬花開的是都圈起來不叫男客進,那些貴女碧玉們要忙著賞花聽戲,玩玩吃吃。等那些貴女們鬧完了,忍冬花的季也就過了。”
元朗說:“那你如何知道?”
“不過是沾了滿月的光唄。貴女們喜歡滿月做的忍冬潤顏膏。我跟著去採花的。”
元起一臉笑:“名花傾國......”
元朗冷笑:“我看認真採花的只有滿月,你也認真了,不過此花非彼花而已。”
元起說:“九哥知我。”
元朗不買賬:“這與更名有什麼關係?”
元起說:“這不是一來二去,我就和石頭廟的文竹和尚就熟悉了嗎。文竹和尚是廟裡的主持。我就和他聊,什麼都聊,還下棋,我發現我可真是能說......”
元起很是有自知之明,說:“後來便說到了後堂的忍冬花。覺得佛家燃指,也不曾講過忍。且忍冬忍冬,似乎這花是不情願在冬日開放一般,怎可如此誤會芬芳?比如更名金縷梅。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人不可惜金縷衣,卻可惜金縷花。”
元朗說:“你這也太強行狡辯了。”
元起看他一眼,說:“不管是狡辯還是善辯。辯得過人心就是好的駁論。”
“看來是辯過了。”
當然辯過。石頭寺的方丈為此還特意開了法會。在法會上宣佈了忍冬花的新名字。之後,元起做沒事人那樣,湊了這個熱鬧。和杜滿月一起,制了金縷膏。
金縷膏,少年時。他果然十分能言善辯,告訴那些貴女碧玉們,擦這金縷膏,如回少年時。這金縷梅,會為珍惜它的有緣人捕捉回她們獨有的少年時。
這是多麼致命的言論啊。一時之間,石翠城的金縷膏銷售一空。元起笑得年紀輕輕,多了一條褶子。
這可不行,他的臉可是活招牌,嚇得他立刻用桃花潤顏膏狂擦。好容易才磨平了那條褶子。鬆了一口氣。
元起後來專門對著銅鏡笑,各種笑,他在琢磨哪一種笑的弧度又好看又不容易出褶子。只是如今還沒練出來。以至於杜滿月時不時會被他詭異莫名的笑容給嚇到。
......
元時果然被留了飯。
一直到月上柳梢頭的時候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