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容城現在臉上依然掛著好看的笑意,可是夥計已經會分辨這是挑事的笑了。
夥計心裡很不高興,可是他還是有點奇怪:“容家小哥,我似乎並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我有嗎?”
容城乾脆回答:“有啊。”
夥計愣了:“哪裡?”
容城攤手,展示眼前空蕩蕩桌面:“我坐下這麼久,連杯水都沒有給我上,本著服務至上的理念,你現在是在無視我。無視,算不算得罪?”
夥計沒話說。他木著臉矮下身取出一個碗:他實在沒有水杯。他這個小攤雖然說千變萬化,可是變幻的前提卻是要依仗入卷魂的執念的。入卷魂的所思所想,決定了這個小攤的千般變化。而首先,這個小攤的來客不是入卷魂;其次,他腦中一片空白。
所以小攤依然是小攤。只有一鍋滾湯,幾個粗瓷大碗,幾雙筷子。
這小攤寒酸,連清水都沒有。
夥計尷尬:這下要真的被說中到‘連杯水都沒有上’了。
容城這個時候給夥計解圍:“沒水也行。你不是藏了酒嗎?酒也行。”
“不行,”夥計本能反對,“大人才能喝酒。”
容城接:“我十九歲了,都能去酒吧了。”
容城滿臉好笑:“你以為我多大呀?”
夥計笑:“在我眼裡,誰不都是小孩兒嗎?”
這句話說得對,在夥計眼裡,連百歲老人在他眼裡都如稚童,何況是這個才十九歲的容家少年?
但是很快,他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我有酒?”
容城噗呲笑起來。
他笑得無故。
因為忽然想起來那句被用的惡俗的搭訕語調:我有故事,你有酒嗎?
現在夥計說:我有酒。
容城心說:正好,我有故事。
容城開口,說:“想知道啊?那就給我酒吧。”
忘川途的夜,總是格外漫長的。這個故事又很短,就算是添油加醋地講述出來,說破天,也說不到黎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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