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接著說道:“沈柏良當時因為你親生姐姐失蹤,他已經卸任了掌燈人了。沈安良是他弟弟,也是嘉嘉姐姐的掌燈人。他當時接到電話,聽到那個小酒保的死訊,會不會以為,沈安良已經確定了他壽終正寢了?會不會是本著對沈安良的信任,所以並沒有多問一句?”
容城的推測比容若的想法更加可怕。容若沒有想過容城會如此推測。他打了個寒顫,忽然想到什麼:“掌燈人犯錯,是會被重罰的。就像指路人一樣,指路人如果犯錯,也會遭到重罰......我有個小姑姑,當年就犯錯了.......我後來再也沒有見過她.......”
容若想到這裡,立刻否定了這個猜測:“不可能。這件事情過了很久了。大概有快十年了。如果沈安良想借此對沈柏良不利,也不會拖延到十年都隱忍不發的。而且有什麼理由呢?沈柏良和沈安良關係一向很好。彼此沒有什麼利益衝突的。沈柏良回國,也是因為我的緣故,並不是為了沈家的家業......”
也不怪容若會否定這一層面。容家自古團結,從來沒有發生過如此的勾心鬥角的戲碼。他自然也不會想過關係親近的沈家會如此。
不過想一想,沈家或許當真不需要如此。不過......如果沈柏良出現意外,最得利的一方會是誰呢?這大概用腳指頭都能想到。而且沈柏良背後還有一個非常誘人的資源,就是衛家。沈柏良的母親衛微微是獨生女,原本和沈家結親,就是看中了沈北楊的經商頭腦,後來衛微微過世,沈北楊又娶了文玲。生下沈柏良。衛家的商務自然等到沈柏良成年後悉數轉移到了孫輩手中。若是公平起見,沈柏良手上,會有全部的衛家和四分之一的沈家。而若是沈柏良出了意外,那麼沈安良就會擁有全部的衛家和二分之一的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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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此事為真,那麼就乾脆放棄吧。沈安良隱忍至此都不曾被三家任何一方發覺,那麼此人段位之高,出了拉絨站隊,基本上是隻求莫要得罪此人了。
容城說:“你心裡既然有個疙瘩,不妨等到回到陽間好好和沈柏良談一談。他這個人公平公正,該把你平等對待的時候,是不會去敷衍你的。”
這一點容若是相信的。
但是他心中多少存了一點對於沈安良的顧及。於是依然悶悶不樂。
容城少不得安慰他一會。
當夜,容城又去了一趟酒吧。
一回生二回熟,容城直直走到吧檯,修長手指點點桌面:“一杯初戀十八歲。”
那酒保回頭見是容城,嚇得險些砸了手裡的調酒器。
容城說道:“何必如此驚嚇?我說放過你,就是放過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小酒保心有慼慼然,說道:“這君子一言,前提是君子,而且這話,是承諾給人聽得。”
這是罵人了。容城尋思,這小酒保看來是相信他的承諾,否則也不至於如此膽大包天。容城瞄他一眼,眼中故意放出的冷意,又讓小酒保抖了一下。這下小酒保也不表演花式調酒了,規規矩矩調好,移到了容城面前。
容城看著眼前粉紅色的水飲,再問問甜味。有一絲蜜桃的香味,好奇道:“這就是初戀十八歲?”
小酒保點頭:“沈柏良帶他弟弟來的時候,他弟弟和你一個年紀。不過,他弟弟當時比你喪。失戀嘛。理解的。”
容城還沒有想到如何把話題扯到沈安良頭上,結果這小酒保就主動起了個頭。簡直湊巧的像是老天爺故意安排的橋段一樣。他樂了:“那沈安良,你對他了解多少啊?”
小酒保想了想:“也就見過兩次面罷了。不過聽沈柏良提過幾次。從沒有單獨見過.....哦不對,我死的時候,我單獨見他。他來收屍的嘛。”
小酒保講到消極的事情,也難免嘆氣:“那沈安良趕來的時候,現場都被警察清理的差不多了.....他那個時候和我一樣大,我死糊塗了,以為來得時沈柏良呢......他當時長得和我第一次見的沈柏良真像,就是沈柏良比他黑點。他當時都糊塗了。說什麼時候有個大侄子的,他都不知道。”
“他還想著去查家譜,看看到底是怎麼個回事。因為我年紀和他差不多,他以為,我是他爸爸偷偷生的孩子呢......”
小酒保委屈萬分:“我覺得,沈安良現在都這樣以為的。因為我姓沈,年紀又和他一樣,還落到了沈柏良的戶籍裡。還‘藏著掖著’的。你讓沈安良怎麼想?”
......這走向,橫走豎走的,都逃不過狗血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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