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朱自哀嘆一聲,回答道:“我又何嘗不知啊,可是這些人都是士族啊。”
“士族?我們難道不是士族嗎?可現在呢?”朱則反問了一句,然後面露不屑的說道:“二哥,你常叫我多讀書,你讀的書夠多了,可結果呢?”
“你連這個道理也不懂嗎?”
朱則連續的問題讓朱自逐漸變得茫然了起來,下意識的問道:“什麼道理?”
朱則撇了撇嘴,回答道:“只要力量夠強,任由你是什麼士族還是豪強,還不是強者說了算?”
“這......”
朱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朱則卻是很乾脆的給出了回答:“我們朱家時代經營榮陽,算是士族了吧,可還不是被人給滅了,最後有哪些士族幫我們嗎?”
朱自一聽,急忙解釋道:“三弟,這話可不能,要是沒有崔家從中周旋,我們怎麼逃得出榮陽......”
“崔家?呸!落井下石罷了!”
朱則揮了揮手,不耐煩的打斷了朱自的話,憤恨道:“他崔家貪圖我朱家錢財,讓我等送上錢糧,說是拿去周旋,可等我朱家錢糧一盡,結果還不是有如喪家之犬一般?”
“等等!二哥,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跟著,朱則又搶在朱自的面前開口了。
“不就是想說,要不是崔家那位看守城門的兵曹嘛!”
“二哥可知道,崔泗那廝可不是看在錢糧的份上,二是因為當時看守城門的都是他的門下,擔心一旦和我們朱家相殺,損失慘重,索性就收了些錢。”
“這樣既得人情,又能獲利的事,不正是士族乾的事嗎?”
“至於後來為什麼那麼多追兵,還不就是崔泗那混蛋轉頭就告的密!”
朱自有些發愣,當時從榮陽逃難出來的時候是朱則開的頭,前面發生的事情他並不知道,朱則一直未說,他還以為......以為......
“唉......罷了,罷了,是老朽著相了。”朱自搖了搖頭,長吁短嘆了起來。
朱業想了想,還是勸了一句:“二叔,這就是現實。”
朱則的話不光讓朱自醒悟了過來,還讓朱業得了一驚。
不管是繼承的記憶,還是這段時間和朱則的接觸來看,朱業知道朱則是一個有本事,但不喜歡動腦子,凡事靠一個莽字的人。
可結果就是這樣一個人,他醒悟過來的速度卻比朱自還要早,看得更加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