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字罷了,祁淮從前並未見過嘉陽長公主的筆墨,就算寫了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更何況,今日是祁淮的生辰,她莫名想讓他開心。
長寧只猶豫了片刻,便沾了墨,提筆而書。
明明提筆之前沒有絲毫頭緒,但這一刻,筆尖落在宣紙上,卻下筆如有神,一刻也沒停頓。
放下筆,長寧看了一眼,很是滿意。
“去準備——”
話剛說一般,窗外忽然傳來兩聲極短的黃鸝鳥叫聲。
長寧面色一頓,吩咐道:“去小廚房瞧瞧,我替陛下熬的雞湯好了沒。”
“是。”
新露走後,一個黑影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沒發出一點聲響。
“主子。”
長寧上前:“山泉?你何時回來的?”
山泉道:“昨日,只是宮中戒備森嚴,今日前朝宴會,大部分兵力都抽調過去了,屬下這才找到機會過來見主子一面。”
長寧道:“信可送到王上手上了?這回怎麼這麼久?路上可發生什麼事了?”
山泉:“送到了,本來屬下該早些回來,只是——屬下在大慶的邊界抓到了一個人,費了不少時間。”
“誰?”
山泉抬頭,一字一句的說:“當初城破那天,跟在祁旻身後的人。”
長寧瞳孔一縮,手中剛剛提好字的宣紙失了力道,慢慢飄落在寂靜的宮殿內,再無人問津。
海平殿內。
唱禮過後,霍離太子帶著使臣拜過天子。
按理說齊國也是大國,並不是大慶的附屬國,不必派太子前來。這次霍離親自前來,足見齊國對大慶邦交的重視,更是給大慶做足了面子。
祁淮溫和道:“霍離太子不必多禮,請起。”
霍離太子道:“久聞陛下聖名,今日一見才知,傳聞實在淺薄,陛下天人之姿,霍離佩服。”
傳聞大慶皇帝病體孱弱,如今一看,哪有半分病弱的樣子?
霍離心道:這明徽帝看著溫和,卻深不可測,可見傳聞實在不可信。
霍離:“此次前來貴國,霍離特意備了一份大禮以賀陛下生辰,還請陛下笑納。”
說罷,霍離讓人將東西抬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