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禮被紅色絲綢掩蓋,從外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不少大臣交頭接耳,瞧著霍離太子這副樣子,這賀禮應是不俗,這便更是勾起了殿中不少人的興趣,想知道這齊國如此興師動眾、不遠萬裡運送過來的賀禮究竟是什麼。
霍離道:“此件珍寶乃本殿徵戰的戰利品——陛下請看!”
祁淮本是沒什麼興致,下邊的人將紅色絲綢掀開的時候,他隨意抬眸瞧了一眼。
就這一眼,讓他瞳仁緊縮,漫不經心摩挲著扳指的手倏地收緊。
霍離笑的張揚:“這便是本殿的鐵騎踏破大涼,從大涼王宮帶回來的——嘉陽長公主的佩劍!”
“世人皆知,玄鐵是製造利器的不二之選,而這世上唯一一塊千年玄鐵便藏在大涼王室中。”
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覬覦著這塊千年玄鐵,更甚之,有人傳言,齊國曾用十座城池換取這塊玄鐵,卻被大涼王君拒絕了。
而這塊千年玄鐵卻在嘉陽長公主十歲那年,被大涼王室打造成一把佩劍,當做生辰禮送給了嘉陽長公主。也是這件事後,世人皆知嘉陽長公主在大涼有著怎樣的舉足輕重的地位。
聽說當時大涼王君曾語:玄鐵固然是千年難得的寶物,但嘉陽才是大涼唯一的珍寶。
霍離:“大涼王室竟如此暴遣天物,將這塊千年玄鐵打造成了一把佩劍,僅僅只是為討一位公主歡心。本殿早就心有不屑,這樣的王國,遲早也要消亡。果不其然,三年前,本殿親自從嘉陽長公主的寢宮將這把佩劍帶了出來,才免得寶劍沉寂。”
霍離眉目中盡是傲然,“俗話說寶劍配英雄,這是本殿的戰利品,代表的是本殿戰無不勝的過往,今日贈與陛下,願陛下往後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大慶再無外敵敢侵!”
殿內安靜的似乎連掉落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這是赤.裸裸的在羞辱大涼,若是從前,齊國自然不敢再大慶的地盤上羞辱大涼,畢竟從前大涼與大慶密不可分,可自從三年前那件事之後,兩國早已不複如初了。
今日大涼更是沒有派使臣前來,有誰又願意去觸如今蒸蒸日上齊國太子的黴頭呢?
賀裕庭拳頭緊握,因著太過用力,指間因缺血竟泛起陣陣蒼白。
祁旻倏地起身:“霍離太子!”
話音剛落,殿外忽然傳來唱禮聲。
“大涼使臣覲見!”
殿中的人全部都愣在了原地。
大涼?大涼不是早就斷了與大慶的邦交嗎?為何會突然派了使臣前來,更重要的是,他們竟一點訊息都沒收到??
大涼這幾年都不與大慶往來,如今時過境遷,眾人也不敢揣測陛下如今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更何況,這霍離太子剛剛還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在殿中炫耀他的戰利品,現下……真是剪不清理還亂!
眾人都看向高座上的帝王,不知道帝王會如何決策。
冕冠遮擋住了帝王的面龐,祁淮眼神幽冷,半晌,淡淡啟唇。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