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蘇綰喬對第一聲爆炸顯出陌生惶恐的表情,原來是自己人的謀劃。
鬱熠朝見林停晚表情凝重,心中一沉。若如此時補上一句,硝石和硫磺都是在蘇娘藥室找到的,自己也是閑的無聊時學了炸藥製做,林停晚會不深入猜忌自己嗎?
果然,林停晚抬起氤氳水汽的眼眸,問:“你能製作炸藥?”
鬱熠朝心中微涼,不做解釋,但是看到林停晚動人的眸子,像是被蠱惑般移不開眼,鬼使神差地點頭。
林停晚卻沒有追究鬱熠朝學炸藥的根源,只拍了拍鬱熠朝的肩膀,興奮道:“阿朝,蘇綰喬想要利用藥物害死劉家莊的人,而且目前來看不止一夥人。兩邊的已知的出路都封死了,這裡水源有問題,人又都失心瘋,得趕緊找到出路。你既有這般手藝,炸一條路出來如何?”
“你莫不是淋傻了?”鬱熠朝無奈,“且不說蘇娘藥室裡為何會有硝石這樣的東西,數量必然不會很多,炸一個祭祀塔都只能勉強廢掉一半,別說這層巒的群峰。”
林停晚思索片刻,“有一個地方可以。”
時清悠悠轉醒時看到不遠處劉牧用刀直插一個偷偷潛入的村民的心髒。
他還不如昏死過去。
時清知道劉牧這小子絕對不簡單,但是一個十歲的小孩力大如牛還不懼殺人,他瞬間頭皮發麻。
其實自從確認劉柴墓xue的通道被封死後,劉牧便魂不守舍起來。
那村民並沒有中蘭燼的毒害,意識還算清醒,他至死也不相信劉牧,這個在村子中吃百家飯長大的小乞丐,這個天天被村裡人呼來喝去四處幫忙討飯吃的小野種,竟然出刀極快,毫無防備地直擊要害。
劉牧拿著沾血的刀,身上被噴上了血汙,他面目懵懂,直直朝時清走來。
不遠處黎見恩還沒醒來,何闊山在混亂中被多處打傷,正抱著胳膊齜牙咧嘴給自己上藥。
時清倒吸一口涼氣,不確定這孩子是不是也中了邪。
劉牧緩緩靠近,忽的扔掉刀子,伸手一抹臉上的血,跪下給時清磕頭。
“時大哥,你幫幫我。”
時清不解,劉牧繼續磕頭。
“好好好,幫你,我幫你,你先說什麼事情?”
“幫我找我娘。”
“之前我騙了你,我說我是從村裡出來走丟了,被壞人拐走。其實我是故意出村的,我想去找我娘。”
這頭劉柴還在哭訴自己缺爹少孃的悲慘經歷。
他兩三歲母親就逃出了劉家莊,過夠了悽苦的慘日子。每每感覺活不下去的時候,他都會來到父親的墓前,想著以前母親帶著他一同祭祀的場景。
後來無意間他發現劉柴的墓是空的,而且裡面有幾枚草編的兔子,小小年紀他反應不過來,但是仍大膽地撿回家收藏。
但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在他清空棺材後的半年,空棺中又出現了一枚草兔。後來,每隔半年就會新增一隻。
“這一定是我娘給我送來的。”劉牧篤定道,“我娘惦念我,每半年送一隻來給我解悶。”
對方可能是他娘,但是動機必然不是懷念,不然走的時候直接帶走或是後來救出都比把一個沒有生存能力的小孩子留下危險的村子中更好,更別說每次像探路一般扔一個小玩意,不如送些吃的,也好讓孩子存活。
但是時清沒有戳破,只是溫柔笑笑,“所以後來你發現你爹的墓地竟然能出去,就出去找你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