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關上門,鬱熠朝的氣息便將他逼近角落,而後是冷冽的唇。
他一時有千萬種心緒,最後只是圈住鬱熠朝的脖子深深回應過去。他不知道鬱熠朝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也忘記了江承展的話,他甚至不知道鬱熠朝在雪裡等了他多久……
此後許久林停晚回憶起這種情緒,覺得應該是委屈。
鬱熠朝的身體很暖和,他將手貪婪地伸向暖和的衣服裡,冰涼的手讓後者一個哆嗦,但是也不捨的給他拿出來。
林停晚感覺自己的血液才開始流動,暖流從腳底向上噴湧,最後席捲他的全身。
他舒服地躺在鬱熠朝懷裡許久,直到雪停風靜。
他突然一個翻身躍起,四目相對,鬱熠朝的眼中溫柔明媚,也還是受不了林停晚這樣注視他,便最先破了功:“阿晚……”
林停晚卻很直接:“我在這個距離,能看到嗎?”
鬱熠朝眨眨眼,不說話,突然頭顱前傾,將兩人拉進到一個手掌長的距離,輕聲說:“現在能看到。怎麼發覺的?”
“苦。”
鬱熠朝喝的藥太多,藥量太大,他浸泡在藥罐子裡久了已然麻木,但是林停晚卻異常敏感。
鬱熠朝無奈失笑,“嗯,你給我的糖沒了。”
好像沒有了林停晚,他一個腰纏萬貫的大老闆就買不起糖一般。
林停晚摸摸他的額頭,又用自己是抵上去貼住,說:“要麼就是咱們兩個都沒事,要麼就是都發熱了。你掙錢掙傻了?這麼大雪站在門口這麼久?不知道自己進來?”
鬱熠朝沉默半天,才小聲說:“我想等你……”
我想讓你一回到家就有人迎接。
林停晚卻絲毫不領情:“我若是今天不回來呢?你準備凍死在外面?”
他閉口不提自己在雪裡抽瘋似的走了一個時辰。
鬱熠朝捏住林停晚的後頸,以做安撫,“嗯,我錯了。”
林停晚:……
鬱老闆就這點好,不管是不是他的錯,總能第一時間低頭,他再無理取鬧也有火撒不出來……
看上去贏了實則吃癟的林聽完雙手抱在胸前,靠著鬱熠朝的胸膛一言不發。
正在鬱熠朝斟酌著企圖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林停晚突然問:“阿朝,沒來過我這個住所吧?”
鬱熠朝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麼問出這個問題,還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林停晚嘆一口氣,“真可惜,你現在這個狀況怕是也看不清我這房子。我好歹也在這裡住了七八年,想讓你看看。”
以前,林停晚總是依託涇關的大本營去探究鬱熠朝的生活。他想知道鬱熠朝在他走後過的好嗎?眼疾是怎麼回事?與街坊四鄰相處的還愉快嗎?甚至是他的男女情愛。
但是他又仗著自己漂泊京都,從不主動告訴鬱熠朝他的生活。好像這樣一來,他就還有退回的餘地……
鬱熠朝明白他的意思,喉結上下滑動,終究沒說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