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喪命……
林停晚不再說話,雖然他知道鬱熠朝可能有些隱瞞,但是沒想到從頭上都是騙局!
大漠裡的兇殺案是他自導自演的,神秘的神醫傳說是他散播的,和江承馳是早有勾結的,甚至連他想破腦袋找出來的江承展都可以算作他的暗線。
那什麼是真的?
大火中救下袁滿是真的,劉家莊服下蘭燼是真的,商會中被處處針對是真的,臨山九死一生也是真的。
所以鬱熠朝脈絡如此之廣也依舊被夾在洪流中,備受裹挾。
而他所有的假象,似乎都毫無惡意地編織了一個網,只網住了林停晚一人。
見他長久沉默,鬱熠朝知道他被騙久了一時反應不過來,需要時間消化。但是他還是不可遏制地焦躁起來,手指一下下敲擊在林停晚光滑白皙的肩背上,直敲得林停晚心頭火起,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思考。
於是他伸手拂開鬱熠朝,結果直接撩斷了鬱熠朝那根勉強維系的脆弱的弦,“啪”的一聲,帶走了他的理智。
林停晚只覺鬱熠朝發了狂,他發狠般翻身壓住林停晚,兩臂撐於林停晚頭的兩側,雙腿緊緊錮住林停晚腰胯,甚至連腿都動彈不得。
林停晚毫不懷疑鬱熠朝會再將他綁起來,做個十天十夜讓他哭著說沒關系,他不怪他。
他一時有點慶幸自己家裡沒有這麼粗的麻繩……
鬱熠朝眼底泛紅,幽深的瞳孔中是無盡的黑暗,只盯著他一個人,像是盯著唯一的微弱的火光,撞得粉身碎骨也不回頭。
“林停晚……”
他知道鬱熠朝想聽什麼,他曾在過往的無數次敏銳感知中安撫這人。他說他愛鬱熠朝也愛於楓,他說他接受這個人的全部,希望他也能接受完全的自己……
可是當鬱熠朝真的將全然的偏執傾瀉到他身上,林停晚又覺得,自己這樣的態度何嘗不是另一種蘭燼。
他抿著唇一言不發,鬱熠朝不敢看他的眼睛,垂頭索吻也被偏頭避開,他便滿腔委屈又急躁地在林停晚脖頸處輕蹭,討好又無助。
“鬱熠朝?”
“嗯。”
“為什麼不告訴我?”
鬱熠朝沒回答,反問:“那你呢?為什麼和我在一起?”
“若是現在另一個男人來追求你,你會答應他嗎?你會和他歡愛嗎?”
林停晚還真過了一下腦子——不會,根本不會!實際上他以前根本不是個斷袖,也從來沒對女人動過心。
看他這個表情,鬱熠朝得到了答案,自嘲:“所以我變了,我根本不再是小時候的那個樣子,我有一腔的憤恨和無盡的陰謀,我踩著萬人的屍骨和銅臭,不擇手段地將所有人拖進深淵……”
“我怎麼敢?”鬱熠朝渾身顫抖,喃喃道,“可是我已經是這樣的人了……”
為什麼在我只有一個頭露在泥沼外面的時候遇到了你?
為什麼我會不願意放手?
我掩蓋著罪行複原著年少時的自己,自欺欺人偷來一晌的貪歡。
林停晚只覺頭皮發麻,緩不過神,“可是……你我當年不過相處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