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現在被抓住百口莫辯,不想連累太子和容樾王現在就離宮。”
“可是如若我能偽造身份選秀,說不定……”
她本想說自己說不定能與當今皇後一般,寒門出身卻身及高位,但是在林停晚灼灼拷問的眼神中嚥下了後面的話。
“皇後比誰都清楚此事的操作,你覺得她會容許她的兒子用同樣的方式娶妻生子?”
“為何不可?她自己不也是……”
“如若她當真不在意,便不會懷疑容樾王留宿的正當性。半夜也要過來探望,聽到動靜全宮搜人。”
“你知道容樾王本是皇帝登基前太子妃所生,是江國嫡長子,當年論及治國之能也曾被公認為是皇儲。”
“那為何他早早便被扔出京都,在容州封了地?”
“因為宮廷傳言,他沒有生育之能。”
“而實際上並非。此言,便出自皇後。”
鬱又寧在悄無聲息的黑夜裡睜大了眼睛,她所在的小地方沒有這麼多盤根錯節的陰謀,一時無法反應過來。“但是,容樾王是養在皇後宮中長大,至今也還在皇後名下,聽聞皇後對其視如己出,怎會……”
“沒有江承璟前,她確實待大皇子視如己出。畢竟她沒有嘉妃的家世,再沒有孩子,在宮中只憑皇帝的恩寵,總是朝不保夕的。”
“可是……”
鬱又寧還想問什麼,被林停晚打住:“我不是要在這很快就會被人搜來的破敗的乾康殿中講故事,如你所見所聽,宮中藏汙納垢,每個人精於算計,你想憑藉著江承璟護住鬱家,也要有在宮中站穩腳跟的本事。”
鬱又寧沉默不語,林停晚繼續:“回去想想,江承璟未必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你說了半天,就是想讓我帶著你回涇關?你其實是自己想去找我哥吧?”
林停晚絲毫不掩飾,眼尾溢笑,“你也可以不回去,你們鬱府待阿朝也不好,想來你的死活他也並非像你想象般的在意。”
鬱又寧:……
“哦,對了,我不去涇關。”林停晚起身要走,轉頭補充,“我去倉陽,找你哥。”
林停晚打小過慣了流浪的日子,漫無目的毫無規劃肆意妄為是他很長一段時間的生活狀態。直到在容樾王手下做事,才不得不收斂些。但是那個時候,他毫無來由地想去見他,盡管並非良機。
後來林停晚才想到,可能是那些無意間被鬱又寧刺破的心酸無處縫補,只能來找到當事人要個說法。
那些晦暗不明的過往每每飄過些微念頭,林停晚便深深皺起眉頭。
然後他便感到鬱熠朝咬了他一口。
!
他在上氣不接下氣的親吻裡瞪大眼睛,試圖增加質問的氣勢。始作俑者卻絲毫沒有悔意,甚至盛氣淩人地又啄了一下。
“凝神。”
鬱熠朝的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像是壓制著洶湧的驚駭。
林停晚心中喊冤,明明親的是你,想的也是你,還不識好歹地要訓誡我。他一生氣,索性直接將全身的重量壓在鬱熠朝身上,趁著對方稍微的放鬆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