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候,謝世淵帶著親兵和幽州暗衛從後方包抄。
他提前送了訊息進城,與李崇潤合力攻伐,成犄角之勢。
因幽州城牆堅硬,範炎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破城上,未曾關注後方,被攻得突然,倉皇敗逃。
這是幽州對陣的第一場勝仗。
雖然鼓舞了士氣,但範炎很快收整殘軍,逃回了定州。
這一回輪到李崇潤痛打落水狗。
大戰期間,因遇荒年,幽州城內災民不絕,纓徽幹脆領著城中的官員女眷們開粥鋪賑災。
王鴛寧的鐵鋪也不打鐵了,在那爐灶上支了口大鍋,用來煮粥。
纓徽練了幾日,已經能獨自掌勺。
王鴛寧蹲在灶前,一邊給她添柴火,一邊揪著張小嘴抱怨:“本以為拉了你這都督娘子入股,能保我生意興隆,誰成想,生意沒做起來,連我吃飯的家夥什兒都給徵用了。還有我那兄長,更是沒法說的。真不知道要你們這些靠山,一天天的有什麼用。”
纓徽執鐵勺,攪和著熱氣騰騰的米粥,笑說:“好阿寧,我保證,等打完這場仗,我讓都督把校騎營的兵器單子都派給你。”
王鴛寧瞬時眼睛亮起來:“真的?”
纓徽拍著胸脯跟她保證。
真不真的,就看看到時候李崇潤聽不聽她的吧。
他要是不聽,她也沒辦法。
熱粥出鍋,白蕊和紅珠幫著運出去,蓁娘和一群女眷往外分發。
雖然粥鋪前聚集了很多災民,但沒有出現擁擠踩踏的事,眾人都在有序排隊。
仲冬時節,寒風凜冽,空中飄起了雪霰,細如鹽粒,打在臉上生疼。
纓徽站在草棚下,抬袖為自己擋住風雪。
這仗已打了四個月,局面逐漸分明,李崇潤前幾日還寫了家信報捷。
狂風稍歇,她望向街衢。
長街無垠,幾片枯黃的落葉在街心順著風兒打旋,遠處空蕩蕩,不是何時有歸人。
看著人頭攢湧的災民,纓徽立即收起這些愁緒,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氣:你可以的,葡萄!
她將這一鍋粥送下,正要趕回去再煮另一鍋,剛走到門口,依稀感覺到地在震動。
細微的感覺,有須臾的目眩,她甚至以為是錯覺。
但那馬蹄聲愈發接近,“噠噠”踏過幽州長街,手握令旗,哨兵高喊:“定州大捷!都督拿下定州,範炎棄城敗走!”
纓徽睜大了眼睛,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