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剩下半口氣還在。
那位長生帝君都是大周的天子。
天威不可度量,擅自揣摩者死無葬身之地。
馬車內。
蘇文安靜地坐著,耳旁聽著颯颯風雪聲,腦海中卻在思索如。今的朝堂局勢。
自己的處境很不妙。
看似權傾朝野,風光無限,實則只有蘇文知道,自己是權臣,更是一個孤臣。
滿朝文武,世家寒門,王宮貴胄都是他的敵人。
就連門下的朋黨也隨時都可能倒戈相向。
自己這位宰相所有的權勢都來自於那位臥病在床的長生帝君。
一旦天子駕崩,新帝登基。
就是蘇文的末日,身死族滅,抄沒家產。
這是古往今來,絕大多數權臣的下場。
蘇文不想死,身為重生者。
血雨腥風十餘年才走到現在,豈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
“來吧。”
“都來吧。”
猛地睜開眸子,瞳孔深處,迸發出一股冰冷的寒光。
“就讓本相看看,你們這些跳樑小醜究竟有幾斤幾兩。”
寒光消散,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他繼續閉目養神。
車馬離皇城越來越遠,半個時辰之後,進入明月坊。
“老山頭,到哪裡了?”
蘇文隔著簾子問道。
駕車的獨眼馬伕抬頭,隔著鵝毛大雪朝著前頭看去,一座巨大的三層石雕牌坊安靜的坐落在風雪中。
老山頭咧嘴,帶動臉上的褶子,神情頗為陰森恐怖。
“回相爺的話,前頭就是杏花巷的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