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差役又摟著女人回到營帳內。
“滾開。”
泥濘中,趙蠻憑藉膂力硬生生將壓在身上的人掀翻,一手一個將旁邊的徒隸甩出去。
“這是我的。”
其他人被他兇狠的模樣鎮住,雖然依舊眼饞,卻不敢繼續上前。
趙蠻懷裡捧著半條羊腿,笑呵呵的回到草廬,抖了抖身上的泥水,朝瘦弱的中年男人遞過去。
“大哥,吃肉。”
瘦弱男人瞥了眼滿是泥巴的肉,將嘴裡的草根吐掉,淡淡道:“這是餵狗的骨頭,我不吃。”
“大哥。”
趙蠻急了:“我好不容易搶來的。”
見瘦弱男人不為所動,趙蠻就捧著羊腿在旁邊坐下,顯然在生悶氣。
“咱們千辛萬苦打回來的羊,他們拿去吃了,再丟點骨頭出來就讓你們打得頭破血流。”
“可知羞恥二字?”
男人的話讓其他人羞得面紅耳赤,一個個低著頭不說話。
“他奶奶的。”
“老子也不吃了。”
趙蠻狠狠將羊腿扔到地上。
無人去撿這半條羊腿。
“這雨下了三天三夜。”
瘦弱男人繼續道:“淮河已經決堤,我去看過,周圍的幾個村子都被淹了。”
“看這樣子,短時間之內雨是不會停的。”
“咱們根本沒辦法度過淮水。”
“更沒辦法準時到達燕鎮。”
他的話,就像一記記大錘敲打在其他人的心口,草棚內的所有人都不說話。
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過來,簇在草棚外面。
瘦弱男人:“神武十六年,大周抽重修律令,較舊律更加嚴苛。”
“其中關於戍邊徒隸的一條,若是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戍邊地。”
“輕則刺面,須終生服役,重則問斬,連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