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隱隱感覺到戴成山對江苒的看重,不敢多說。
可胡澤山不認識江苒,心裡怒火中燒。
他願意過來不是閒著無聊,而是不忍看到一個飽受折磨的小姑娘痛苦死去。
哪裡知道她沒死在那些壞人手裡,卻馬上要被自己的家人給害死。
想到這裡,他臉色一沉,壓根沒看江苒,目光直接盯在戴成山身上,“戴先生,你這是在害你的女兒,她痛苦的躺在這裡,要的是解脫,你若是一個負責的父親,就不該說這麼讓人心寒的話。”
說完才是目光一轉,嚴厲的看著江苒,“小姑娘,你說話可以不經過大腦,可你的話隨時都會害了一條人命。”
“還有你們其他人,我之前很不理解為何不把孩子送往醫院,反是帶來家裡。這種行為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卻沒有一個人提出來,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想什麼。”
這下連所有人都怪上了。
房間裡寂靜無比,戴成山只是愣愣的看著女兒的身影,周以容則是低聲哭泣。
那幾個戴成山的同伴倒是十分尷尬,偶爾會看邊上的小姑娘一眼,以為對方至少會有些許歉意來著,然而看到的卻是一張滿不在乎的臉。
幾乎是胡澤山話落,她便看向戴成山,“先幫我找些東西吧,速度快的話,可以讓你女兒不這麼痛苦。”
她指甲夾著的是一張粉色的便籤紙,語氣淡然平靜的讓人無法忽視,戴成山反應過來時已經接了過來,他開啟一看,映入眼前的是兩排行雲流水的文字,“這是…草藥?”
“嗯,一些待會要用上的東西,可能名字有些出入,找些懂行的買比較好。買到後按照對半比例熬煮,然後給我一間房間,我需要再準備一點東西。”江苒解釋。
完全被忽視的胡澤山臉色更差,聽到江苒的話後,沉聲又道,“中藥入藥也要相輔相成,我不熟識中藥卻知道孩子的情況已不是藥石能醫,你這是胡來。”
如果說之前是對江苒的話不滿,如今則是對這份關乎醫生職業的敬重。
江苒終是看向胡澤山,她原本無意針對對方,可對方卻咄咄逼人,這份自負讓她有些不爽,直道,“既不熟悉中藥,如何判定藥石無醫?你教訓我禍從口出,何不反省自己也在自大?”
說罷又看戴成山,“麻煩儘快,我時間不多。”
又是這句話!戴成山記得上次江苒也是這副著急的樣子,他當時不信,可是卻因為對方的預算讓他找到女兒。
如今情景再現,他莫名感覺心神振奮,也沒多問,“我親自去買,以容你帶大師去隔壁房間。”
說罷也不管屋裡的人各異的表情,轉身就走。沒多久樓下傳來車子疾馳離去的聲音,可見戴成山的著急。
因為戴成山離開,房間氣氛更是詭異到極致。
胡澤山被江苒的話反駁的氣憤難當,任誰被一個小丫頭說自大都會不悅,何況是自認為從不誇大其詞的胡澤山自己。
那個請胡澤山的男人上來安撫他,“別生氣,跟一個小丫頭爭什麼嘴?你是大醫院的專科大夫,不是誰質疑都要解釋一番。戴總這邊我會勸他,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江苒的身份不知,男人雖跟戴成山關係好,卻也有互惠互利的生意,不敢太過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