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腳踏進大殿,曹化淳一句話都沒有多說,而是直接摘掉了發冠,一頭磕在地上。
崇禎倚在龍椅之上,早就知道他要來一般,臉上帶著些許笑意的看著曹化淳。
主僕二人,相視了許久,誰都沒有說話。
“曹大伴。”
“老奴在。”
“還記得當年朕怎麼對付魏忠賢的嗎?”
“老奴記得。”
“朕是勝了,還是負了。”
“陛下自然是勝了。”
“那曹大伴為何還質疑朕的旨意?”
“陛下,您當年殺魏忠賢,那是為天下百姓出一口氣,可是這一次呢?陛下是為誰出氣?為了豹韜軍的英靈嗎?為了真定府戰死的百姓嗎?”
曹化淳跟著脖子,倔強的看著崇禎。
他知道,吳孟明說的沒錯,沒有主子喜歡自己這樣的奴才,但是沒有辦法,自己忠心主子,這些話就算是死,也必須說。
“朕哪裡有你說的那麼高尚!朕殺魏忠賢就是為了自己的皇位。百姓,哎,百姓朕也不能說不在乎他們。可是死一個李邦華,又有多少百姓去關心?只要朕贏了,天下太平了,百姓照樣過好日子。”崇禎嘿嘿的冷笑,“曹大伴,你還執著什麼呢?”
“臣執著於陛下不顧祖宗之法,縱容藩王行不軌之事!”曹化淳一語道破。
崇禎臉色一變,許久之後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崇禎九年,清朝王爺阿濟格率兵攻打北直隸等地,清兵入塞連克寶坻,直逼京師,京師戒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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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王朱聿鍵心切,上疏請勤王,陛下不許,唐王竟不顧“藩王不掌兵”的國規,招兵買馬,自率護軍千人從南陽北上勤王。
行至裕州,巡撫楊繩武上奏,陛下勒令其返回,後朱聿鍵沒有遇到清軍,卻中途和農民軍交手,亂打幾陣,互有勝負,乃班師回南陽。
國朝對藩王防備極嚴。依照明朝規制,藩王儘可在王府內享樂,惟獨不能興兵擁將離開藩屬。
即使朱聿鍵動機純粹,那也是犯了國法。
冬十一月下部議,廢為庶人,
派錦衣衛把這位唐王關進鳳陽皇室監獄。但是老奴知道,陛下聽說唐王在鳳陽受苦之後,悄悄的將他接到了京師,怕是已經有好幾年了吧。
這一次,老奴思慮再三,皇室之中,有這份氣魄,有這份本事的,也只有唐王殿下了。”
“你說的沒錯,唐王是真欽定的輔佐太子的最佳人選。”
“陛下不怕他篡位嗎?”
“篡位又何如?太子年幼,如何掌控天下。將來就算是唐王篡位了,這天下也是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