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些苦役、降卒、俘虜,就交給兵部。”徐梁道:“孫先生。兵部要將其中表現較好的人分離出來,然後將這些十數萬人編成數隊。承擔光復區的主要重體力勞動。同時還要防止他們生變。”
李邦華道:“陛下,這些人中有的罪輕,有的罪重,可否酌情赦免最輕者以為監工?”
“只要他們不生變鬧事,都由你看著辦吧。”徐梁道:“死亡率也由部議,以後我不會管了。”
李邦華點了點頭。心中已經開始籌算死亡率放寬到什麼程度比較合適。
徐梁道:“錢糧的問題就交給戶部了。程先生,戶部現在沒有尚書。部務還需要您老多多掌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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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娘娘頗有才幹,一應部務無不妥當。”程賢笑道:“只可惜是個女子。”
徐梁也嘆了口氣:“是啊,天下歧視女子之風氣,也不知是從何而來,若想移風易俗也不是簡單之事。”
蔣德璟也道:“在臣故里,女子也是一樣下地種田,不遜男子。如今天下正是用人之際,若是能借女官之力,未嘗不可。”
“要不程先生髮慈悲,戶部出錢請百姓們多看幾齣《花木蘭》、《梁紅玉》、《秦良玉》什麼的。”徐梁對程賢笑道。
程賢卻沒有笑,沉吟道:“陛下,未嘗不可啊。”
皇貴妃雖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但是程賢卻並不避諱這方面的問題,因為他沒有子嗣。根本不會形成龐大的家族勢力以影響徐梁的統治。而抬高皇貴妃的地位,也只是相當於從另外一方面提高女性的地位,讓他們更好的在大明的社會中服務。
“如果官辦梨園……”程賢試探道。
“那成本太高,”徐梁搖頭道,“人力成本太高。咱們沒那麼多人投進去,所以還是走民間交易的路子。花錢請人寫本子,僱各地在冊戲班下鄉演出。由地方官府按戶口送票,這些戲班收票放演,戶部根據他們收回來的戲票給錢。這樣如何?”
程賢點頭道:“那咱們只是花錢的事,倒不算麻煩。也免了與民爭利的問題。”
“嗯,如此還可以鼓勵註冊,增加稅收。”徐梁笑道:“花出去的錢其實最後還是要回來的。”
“陛下,如今山東河南各商號的摸底工作已經差不多完成了,何時進行註冊?”程賢又問道。他現在管著戶部,對開源節流的事格外上心,如今已經廢了各地關卡私關,只等著收商稅了。
“人手不夠啊。”徐梁嘆道:“收稅這事上看似簡單,卻像是拔蘿蔔帶泥,關係到更大的一樁事上。”
“何事?”程賢也奇怪了。各地藩王隨便拉兩個家丁就可以開鈔關收稅了,難道朝廷大義還不如那些藩王?
“稅法。”徐梁嘆道:“收錢有兩種,一種是讓人咬牙切齒地交錢,一種是心甘情願地交錢。李自成、張獻忠可以不顧忌,我大明朝廷卻不能不要臉面,讓百姓唾棄。”
眾人紛紛頜首,表示認同。不管怎麼說,民本思想始終是儒家的根本,正所謂仁者愛人,君子若是不愛人,豈非偽君子?
“所以我想把該收的稅都寫清楚,讓每個商人都知道該繳多少銀子。京師防疫時候的稅票也得推行下去,好叫有備可查。如果稅吏敢濫收虐商,商人得有機會告他們;如果商人敢逃稅漏稅,官府也得有依據懲治他們,所以這套稅法或不可少。
“還有便是這商稅到底該怎麼收才能做到兩全其美,朝廷能拿到錢去修路鋪橋練兵保民,商人也不至於因為稅費過重而不能發家致富。以我大明當前的狀況,稅種該如何制定,稅率該如何調控,都需要集思廣益。
“最頭痛的便是抗稅抗糧。有些人心眼小到了極處,苟利國家分文不肯。都說神廟老爺貪財斂財,派稅監礦監惹得天怒人怨。皇父任用君子,廢了外派各監,結果呢?崇禎十年浙江一省茶稅只有十二兩銀子,還有些地方收的稅竟然不足以養活稅吏!有舉人、進士隨船隨車,連帶著所有的商貨都可以免稅了……這種事我都沒臉去說。從始皇帝至今,有哪個朝代如我朝這般窩囊的麼?
“諸位是何等出身,百官是何等出身,這些大家都很清楚。根本原則還是公平,若是大明倒了,等流寇和東虜來了,別說銀子保不住,就是人頭都未必還能留著。這事幾位老先生還是細細商議一番,咱們儘快也拿個章程出來。”徐梁說到稅收問題上,也是有些棘手無策,索性結束了這次會議,讓內閣好好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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