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狗急還會跳牆!”徐敬業出聲應和道:“陛下,末將以為,北線還應當加強實力,等我們有兩個滿編師。超過兩萬五千兵力的時候,就算他們以十倍之眾南下,也未必會怵他們!”
高燕笑道:“陛下,三十萬大軍齊聚北直,只要守住三天,他們的軍糧恐怕就耗盡了。這種情形實在是太過極端。”
徐梁正色道:“你身為領兵大將,難道能夠只看紙面上的資料?東虜沒了軍糧,就不能掠奪百姓存糧?糧食吃完了,就不能吃人?五胡亂華時候。鮮卑人可是直接將漢人女子當軍糧吃的。遼東饑荒的時候,也不乏人吃人的慘劇上演,你怎麼能斷定他們軍糧耗盡就打不下去了?”
高燕臉上一陣通紅,連忙欠身道:“末將孟浪。”
徐梁緩和了口吻,道:“我知道,行轅遷到真定之後,許多人心思就活絡起來。身為武人,做不到心如磐石。就是無能!”
“是!”
總參的年輕參謀們許多都是生員,乃至舉人。他們的軍事啟蒙書籍往往也是演義小說。然後才是《孫子》、《吳子》、《尉繚子》之類的兵書戰冊。好大喜功和紙上談兵是他們的通病,覺得東宮軍所向無敵了,就熱著腦門往前衝。
被徐梁一盆冷水潑下來之後,會上氣氛理智了許多。徐梁也覺得這番敲打已經夠了,道:“正好北直兩位將軍都在,大家議一議。接下去咱們的打擊重點應該放在哪裡。在這裡,我必須提醒諸位將軍、校官,揚長避短、集中優勢攻敵軟肋,才是我軍戰無不勝的不二秘法。”
參謀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北直戰場,很快又轉而在心中的皇明地域圖上盤桓。
高燕想到了一個真正“攻敵軟肋”的方案。但怎麼都找不到第一師的位置,憋在心中不知道是否該提出來。
“陛下。”總參謀部的一名上尉參謀出聲道:“卑職有個想法。”
“說。”
“遼東。”那名參謀朗聲道:“如今海冰消融,渡海到旅順不過一、二日海程。眼下滿洲大軍雲集北京,正是我軍收復旅順與金蓋海復四州的大好時機。”
“你叫……張還朝?”徐梁想起這個濃眉大眼的參謀。
“正是卑職。”張還朝挺了挺胸。
“能跳出中原這個框框也算不錯。”徐梁勉勵了一句:“不過你知道旅順清軍兵力是多少?工事如何?貿然攻打旅順,等於兩眼一抹黑,徒傷人命。”
徐梁早在清兵入關之後就想過開闢遼東戰場,只是當時侍衛營才在山東立足,心有餘而力不足,後來要收復河南、山西,兵力捉襟見肘,更是顧不上遼東。
誠如張還朝說的,旅順到登萊不過一二日海程,而清兵每次從腹地到旅順,卻是數百里崎嶇山路。現在山東水師實際上是沈廷揚的沙船幫和施琅的鄭家軍,前者善於運輸,後者善於海戰,要對付滿清幾條漁船毫無壓力。
“卑職以為,可重開東江鎮!”張還朝道:“陛下,袁崇煥擅殺毛文龍之後,東江疲軟,漸至荒廢。滿清不得舟船之利,或鎮守旅順,但絕不會在島上派駐重兵。卑職以為,可派人偵察東江諸島並旅順堡,一面備足木石、火炮。待得時機成熟,正可以一舉佔據遼南。”
只要稍有些軍事常識,就能看出皮島對遼東局勢的影響力。毛文龍此人固然譭譽參半,但他以二百眾開鎮東江,屢次大捷,收復旅順、寬奠,都是確鑿的戰果。從滿清叩關的記錄上看,東江鎮的確起到了牽制作用,反倒是處於遼西走廊的袁崇煥乏善可陳。
“從島入手,的確是個好主意。不過若是驚動了滿清,恐怕旅順就不易得了。”徐梁提醒道。
“卑職願單槍匹馬趕赴遼東,籌劃復遼!”張還朝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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