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吳涇!
吳涇出獄不過三天,就找到了投毒“兇犯”,鐵證鑿鑿。而且從那以後,滿城水井中的投毒事件銷聲匿跡,這讓多爾袞頗感欣慰。在獲得了賞賜之後,吳涇有了新宅子和新老婆,不過他撲在工作上的時間卻更長了,甚至在內務府單獨開了一間職房,連帶被褥都搬了過去。
這種態度讓多爾袞更加滿意,相比龔鼎孳那些上了朝就幾乎不見人的文官,吳涇足堪為漢官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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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差點忘了,他早已經是旗人了。
多爾袞暗中提醒自己。
七月中,吳涇帶著五六個家丁,騎著馬騾,趕到真定府拜見阿巴泰和洪承疇。他名義是代表兵部前來核查軍械儲備的,是個不可能得罪人的肥差。
有哪個前線將領不希望多領點軍資?就算自己用不掉還可以賣嘛。
吳涇磕頭叫阿巴泰主子,見了洪承疇也是畢恭畢敬,更博得了兩人的好感,痛快地給了手書,允許吳涇帶人出入各處嚴密防守的庫房,清點軍資。
吳涇自己帶來的人是鐵定沒有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阿巴泰和洪承疇派去保護吳涇的護衛。這些人一方面要保護侍郎大人不出意外,同時也要監督這個包衣不會暗地裡動手腳,讓主子陷入被動。
然而他們千算萬算,卻沒想到吳涇本人就是明軍最大的眼睛,只要透過幾個不起眼的小記號,就有一支三十人的精銳隨時策應他進行動作。其中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讓特戰隊幹掉那些護衛,然後冒名頂替。
不過如此一來,吳涇也就沒法再回到北京當眼睛了。
兩廂權衡之間,吳涇舉頭望明月,一副思鄉情深的模樣,心中卻尋求著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的這番做作,全都落在了角落裡的一雙眼睛裡。
那是洪承疇派來端茶倒水暖床伺候的婢女。平日看似清純無知的小婢女,而此刻的雙眸中卻閃現出狡黠冷酷的光芒。
徐梁接到吳涇和齊國遠的密報之後,終於意識到這個時代的特種作戰還是過於簡陋。
不同於後世特種部隊可以堆積火力,現在的武器技術決定了人少火力必然弱這一侷限。所以齊國遠這麼長時間的訓練,結果只能在野外下下冷刀子,這多少與設想中的“外科手術似精準斬首”大相徑庭。
不過,如果能夠把握機會,破壞清軍的後勤系統,適時發起反攻,肯定能收到極好效果。
徐梁給吳涇的回覆只有四個字:“注意安全。”
後勤對前線的影響有一定的延遲滯後。比如按照明軍的後勤制度,如果被人斷了後路糧道,前方軍隊的存糧也夠吃半個月的。只要能在五天內重新取得糧道的控制權,幾乎不會受到明顯影響。
然而明軍的後勤體系是徐梁根據現代物流理論進行改進的,以多點續存、就近轉運,取代了屯糧一地的舊式思維。如果洪承疇沒有吸取松山之敗的教訓,仍舊將大軍糧食屯在一處,其結果別說支援半個月,只要訊息一經洩露,軍心立刻就會動搖。
洪承疇的確沒有想過分散屯糧這種方式,他吸取教訓的辦法是派了更多計程車兵保護糧臺。這種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選擇,一方面是合適的屯糧地難找,另一方面是多個屯糧地就需要更多計程車兵分散保護,在傳統兵家看來是浪費兵力的愚蠢行為。
如果從人力資源角度分析,屯糧點多了之後,負責人的等級也就下降了。誰都不敢相信一個把總能夠和副將具有一樣的能力和責任心。
新軍的條例化建設將這個問題消弭於無形。無論是少尉還是少將,無論他們的自發責任心有什麼區別,都必須要嚴格遵照條例辦事。事實上。徐梁只需要聽話守規矩的人,至於是否具有高度責任心,這屬於錦上添花的範疇。
七月十八日,真定行轅召開軍議。大都督府四總部和近衛第一師、近衛第二師的參謀們都到會討論,最終決定在十八年八月發動夏季攻勢。
戰略目標是收復保定府和天津衛,徹底粉碎清軍天保防線。
之所以徐梁此時敢一反常態,做出如此大的動作,是因為這場戰爭有兩個點已經被撬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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